看着仿佛熟睡过去的金泰妍。
那软软的模样,记得她与自己说过,小名叫daedae来的,真是名副其实。
从金软软身边拿起她的鸭舌帽,戴在了自己头上,捏了捏紧闭双眼的傻姑娘,轻声笑着:
“其实,松子酒就有这个功能,入喉的瞬间,它可以叫光线变暗,音量降低,棱角化圆。”
对不起,骗了你。
其实小娟对自己来说,就价值一瓶酒。
跟能不能为自己洗衣服,煮饭,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只是答应了别人,要照顾她,就照顾到底,还有,其实我不喜欢看电影的。”
此刻,他的声音,像极了底特律的酒吧,那冬季特有的醇感。
他打开门,站在了兰博基尼的车盖上,手里拿着那支调速杆。
居高临下地盯着车里恐惧万分的李世勋。
这才是他,冷静,性情凉薄中,透着一股沉重的不屑。
用力一砸,将玻璃砸出一个缺口,将李世勋硬生生扯了出来。
“就是你吗?喜欢让人又笑又叫的?”
“来,给我来一个微笑,要跟蒙娜丽莎一样的那种,优雅恬静,弧度不要太大,带着一点美好的味道,抿嘴,嘴角轻翘,想死?谁让你笑得跟哈士奇一样的?!嘲笑我?”
“救我。”
“不会?那么给我来一个金馆长的!”
李世勋肿着脸,血肉模糊的模样让人同情,他任由阿姆摆布,做不起任何的反抗,直到耳边传来了一道,仿佛是天籁般的声音。
“停下。”
唰——
阿姆突然微微后仰,极为惊险地躲过了身后埋伏之人一记刀锋的挥刺。
原来早有刑警埋伏在路上。
阿姆反手用力的击打刑警的关节处,在此人吃痛脱手的同时,夺过他的短刀。
一边躲过刑警狠辣的踢击,一边在李世勋强烈的哀嚎声中,朝着他的手腕处轻轻一刮。
阿姆摸了摸喉咙,放到眼前一看,顿时满手的血腥。
短暂的交手,差点见生死。
视线渐渐模糊,自知坚持不了多久。
在束手就擒前,脸色极为苍白无力的阿姆,刷着一个漂亮刀花,随后将刀抵住李世勋的脖子。
对着瞬间不敢轻举妄动的陌生刑警笑了笑,充满了挑衅和漠然。
沙哑着声音,淡淡开口道:
“让我见个人,不然他死,还有不介意的话,借我一条手帕。”
——
阿姆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全昭妍孤独地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只能隐隐约约从侧脸看到一丝泪痕。
阿姆拿着李世勋的钱包去买单,跟一旁仇人似的,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小娟的经理聊了几句。
走到那桌前,打了几个响指。
傻姑娘听到,下意识地抬起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待看清眼前的人,早已是满脸的泪水。
在她捂嘴,无声痛哭的可怜模样中,她的生姜偶吧一手帮她提着包,一手牵着她离开。
可能是丢脸的缘故,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抬起头看他,也不说话。
走在路上,她突然问阿姆跟餐厅经理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那个经理在最后,对她的态度变好了。
“我说我也在追求你,但被你无情地、狠心地拒绝了,这次刚好能英雄救美,说不定你能芳心暗许。”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轻笑了一声,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谢谢你,生姜。”
阿姆没有表示什么,她以为他是没听见,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她牵着他的那只手,握的更用力了些。
哪怕他不说话,小娟也是知道他的意思,但她就是不说自己会被骗的理由。
仅仅只是因为当初骗自己的人很像你,哪怕只是穿着。
“饿…了吧?”
“没…你的声音?”
“没…什么。”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阿姆让小娟在这里等等他,说自己去买她最喜欢的玉米给她吃。
她乖乖的听话,站在原地,温柔地看着他独自走了出去。
阿姆走了几步,就花光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于是只好止步于此。
面对无数的枪口,他扯了扯嘴角,开心的笑了。
这一路走得好长,留下无数的伤口,尤其是喉咙处的围巾下,那长长的刀痕。
用力的呼吸,哪怕喉咙疼得厉害,也要最后一次亲吻这个陌生的,他不认识的世界。
倒地时,身上的红色衬衫微微扬起。
鲜艳,如同女子出嫁时嘴唇上的点点朱红。
假如能够再走一次奈何桥,那流淌的忘川,将留下他,曾经在这里得到的记忆。
作呕的灵魂,曾生为人。
(第一卷——“国民少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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