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身体有些虚,还有就是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阮昊成小声在吴氏耳边替田新苗开脱道。
吴氏有些不悦地望了一眼跌倒后又爬了起来的田新苗,在扫到她额头布条上渗出的血迹时,眼中的不悦淡去了几分。
“算了,就别起来了。”吴氏冲田新苗摆了摆手,而后转身朝屋外走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还得想好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婆婆送回去。
阮昊成回头朝田新苗悄悄眨了眨眼睛,而后随在吴氏身后走出屋子,并将门关了起来。
院中廊檐下的灯已经亮了起来,阮永胜身侧的另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她就是阮昊成的奶奶孙氏。
见到空手而来的吴氏和阮昊成,孙氏额头的皱纹不由紧紧拧在一块儿,“让你拿的衣服呢?没有她的随身东西,怎么能把魂叫回来。”
吴氏快走几步,走到孙氏身侧,脸上堆满笑意,“娘,您真厉害,您一到这院里,昊成媳妇的魂就自己回来了,我刚过去时,她就醒了。”
吴氏的话瞬间让孙氏眉头的皱纹散开来,一双被皱纹紧紧包围着的眼睛中精光闪闪,“真的醒了?”
“奶奶,真的醒了。”阮昊成急忙附和道。
“不对,醒了为何不出来见过我这个奶奶,还有她爹?”孙氏的皱纹再次拧到一块儿。
“娘,她不是摔了头吗,现在身子有些虚,要不明天再让她去给您磕头去?”
“那有新媳妇娶进门就睡着不起身的,哼!你就惯着吧,迟早骑到你的头上去。”
“娘,您说哪里话,山里来的孩子,哪里有那样的能耐。”但看邻家被婆婆压制的死死的崔氏,吴氏觉得孙氏说的定不会发生在她家媳妇身上。
“哼,山里来的孩子——”孙氏的话突然顿住,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向着西侧的屋子走去。
吴氏和阮昊成急忙跟在她的身后,都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您若是想让她来拜见您,您坐着我叫她出来就是了。”
“不行,我得看看,这媳妇娶得有些邪门,说不定摔到沟里时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到了晚间才敢醒来。”
“奶奶,你们在干什么?我在写作业,明天还要上学,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
从堂屋东侧的转角屋中走出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到阮永胜身侧站定,一脸幽怨地望着顿在西侧屋子门前的三人。
她可是听到了,那个好看的大嫂好不容易醒了,奶奶竟然说她是不干净的东西。
孙氏呵呵两声,往后退了两步,“昊燕啊,奶奶小声点,小声点就是。”
这丫头从小就学习好,在班上可一直是第一名,等将来考上了中专,有了工作,那她岂不是可以像吴家那李婆子一样,享受到孙女的孝敬。
阮昊燕在孙氏不注意时,快速向骆成林眨了眨眼睛、并努了努嘴,而后转向孙氏,“奶奶,老师可说了,世上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大嫂刚开始定是摔晕了,后来没吃没喝一日,这不又饿晕了过去。”
得了阮昊燕暗示的阮昊成反应有些迟钝,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家小妹的意思,匆忙向着屋子走去,“奶奶,你等等,我扶她出来,刚好让她吃点吃食,免得再饿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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