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久与他四目相对,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她竟然从那双温柔的眼眸里看到三千桃花瓣落下,明月照沧海。
身体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花成瀚笑得愈发动人,微微露出贝齿,拿起酒壶,温柔地给苏冷久倒了一小杯。
那双手是冷白色,青筋微微凸起,手指修长洁净。
他长发半束,垂落腰间,稍稍散开的长袍散落在席位上,竟也能显得风流潇洒。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不仅是见色起意,更是这人给她的感觉。
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不复存在。
然而这种感受仿佛已经历了千千万万遍,熟悉得让人怅惘。
下一秒,花成瀚的举动令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他一把揽住苏冷久的肩膀,将雕花酒杯蛮横地从她口中灌入。
苏冷久还没回过身来,来不及吞咽的酒水沿着细嫩的脖子往下,流进了衣领。
正值严冬,这一下给苏冷久来了个透心凉。
苏冷久当场想骂人。
郑玲玉同一帮子姐妹们笑得格外开心。
这下众人才发觉,这安容王今天有些不对劲。安容王虽然平日里姬妾成群,但绝不会在公众场合对女子做出这样的行为。
花成瀚给自己倒了杯酒,仰起雪白的脖颈,喉结微动,一饮而尽。
“你是哪个楼的?”他问。
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致。花成瀚原来是把她当青楼娼妓了。
刘公公连忙走过来,小声说,“王爷,这是苏右相家的千金。”
花成瀚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给自己倒酒,一杯又一杯往下灌。
太子花成明也走了过来,“三哥怕是喝醉了。你们几个,赶紧带三哥去休息。”
王府的侍女们欠了欠身,便去扶喝醉的花成瀚。
苏冷久这才发现,花成瀚的双眼流淌着醉意,眼眶发红。
“和我一起走。”花成瀚抓着苏冷久的手,死死不肯放开。
“步月。”他不知道叫着谁的名字,看着苏冷久的眼睛。
“三哥,三哥,给皇弟一个面子,”花成明听起来像在撒娇,“咱别闹了成不。”
花成瀚站了起来,连着苏冷久一起起身。接着只见他将苏冷久一把横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宴会厅里一时全是喧哗躁动。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安容王吃错了哪门子药。
郑玲玉气得快把衣袖咬碎了,暗暗把筷子狠狠戳进坐垫上。苏冷久就这样在她面前被她喜欢了三年的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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