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状,忙拉着陈清芙的手站起来,对李楚基说:“大人,您要会客,民妇与儿媳先回避一下吧!”
李楚基点点头说:“也好,安人与弟媳妇先去隔壁坐坐,叙叙家常,学生与小价商谈点事。”
周氏带着陈清芙从正房后门出去,进入周曦住的草房披子,两个人拉着手叙家常。
王兴等她们两人离开后,小声问:“老爷,外面的陈氏父子乃周相公未婚妻的父亲和哥哥,您是否接见一下?”
李楚基厌恶地摇摇头说:“不见。这三人的来意本院清楚,无非是想跟我攀亲戚、攀交情,让陈家铺的乡邻以后更加敬畏他们,不敢再去察院告他们的恶行。此等小人心眼,岂能瞒得过本院?”
王兴一直在为关在囚牢的周曦担心,有点焦急地问:“老爷,周相公那边该怎么办?刚刚周大娘说,他现在被关在县衙内牢,那是关押死囚的地方,周相公又被夹棍夹伤了腿,如不赶快救他,小的担心他熬不住啊!”
说到这里,他的眼圈渐渐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李楚基知道自己这个仆人虽然年轻,但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此刻是真的为周曦担忧,便不动声色地问:“依你说,咱们该怎么去救周相公?”
王兴想了想,答道:“小人觉得老爷应该马上去梅源县城,挂牌升案见过县衙的官吏后,立马要求梅源县将周相公谋反的案子移到察院来,由您亲自审理,到那时就可以想办法为他脱罪了。”
李楚基摇摇头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本院现在绝对不能接管周曦的案子,只能先由县衙审结后,再以复核审录的名义去过问此案。”
王兴急道:“老爷,如果任由县衙审理周相公,万一那刘知县再对他动大刑,将他屈打成招,您到时要为他翻案,就更难了啊!”
李楚基盯视着他,问道:“你知道周相公为何会牵扯上谋反罪名吗?”
“知道,是因为牛头寨有一个投诚的匪徒攀咬他,说他与匪首郭鹰私相勾连、合谋造反。”
李楚基点点头,用凝重的语气说:“没错。你想想:我和你曾经被匪首绑架到了牛头寨,那里有很多匪徒见过我和你的样貌。如果我现在将周曦的案子接过来,势必要提审那个攀咬周曦的匪徒,万一他认得我就是那天被绑架到牛头寨的山西客人,在公堂上嚷将出来,岂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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