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扶着他回到车上,顺口说道:“少爷,我送您回酒店。”
半晌,后座的人没出声,钟叔以为少爷是累了,也没有要他回答什么,反正现在能回的,不是V市的公司就是V市的酒店。他醉成这样,总不可能还跑去公司工作。
结果车子行驶没几分钟,后边的人忽然出声:“不,回S市……”
钟叔怕吵着他,没有开车载收音,自己也尽量不开口说话,然而这么安静的车内,顾向席说话的声音再轻,他也能听到才对。
可这样的静谧的小小空间里,他愣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还是,自己年纪大了出现幻听?
钟叔看着后视镜,忍不住反问:“少爷,您说什么?”
“我说,回S市。”后座的人加大了声音,“回顾……”
后面的话,顾向席打了个酒嗝,没有说完整。
钟叔将车子减速,停靠在路边,仍旧不敢确定他说出的话。这儿是V市,明日还有工作,况且这都晚上十一点了,他醉醺醺的,怎么回S市?
难不成是喝多了,把S市跟V市搞混了?
钟叔刚要开口,后面传来了开车门的声音,然后就看着顾向席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绕到了驾驶座,拍着车门:“你下去,我来开。”
“少爷,您喝了酒,不能开车。”钟叔打开车门出去,扶住站都站不大稳的人。
“不能开车?”顾向席似是不大明白这句话,迷茫地看了眼扶着他的人,眉心皱了皱,笃定地开口,“为什么不能开,我要开,我要去S市见她!”
钟叔担心他的身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嘴里指的“TA”是谁。还想去劝阻他,却被他动作迅速地钻进了驾驶座里。
离开S市,不过十天时间,可是对顾向席来说,他的隐忍已经耗到了尽头。
仅仅是十天时间啊,他怎么就那么想她呢……
十天和三年对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提的事。曾经的他度日如年,但三年多少个寂寞的夜晚都熬过来了,怎么如今才十天,他就控制不住了?
顾向席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他只知道,他想她了,要回去见她。
他拉过安全带,朝着插扣对准,每次都差一点又从旁边滑过去,尝试了几次,估计把他搞得恼火了,索性松开安全带,扶住方向盘。
钟叔看他真要这副样子开车上路,急中生智地在外头冲着窗户说了句:“少爷,您开车回去十几个小时太慢了,我现在给您定机票,两个多小时就能回S市。”
十几个小时和两个小时,都不用刻意去对比,顾向席扭过头,开口的声音如平日一般清冽:“去机场。”
要不是他这醉醺醺打算酒驾的样子,钟叔还真有些分辨不出他到底醉了没,好在去机场的路上,后座的人睡了过去,钟叔这才掉头,开往酒店。
不过他不敢懈怠,当晚订了第二天一早回S市的机票。
……
S市,顾宅。
今天周六,没课,秦暖难得地在床上懒了会儿床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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