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能是被他的伤口吓到了,也可能是心里太疼了,她没想太多,冲着他就气咻咻的埋怨起来,“你受那么重的伤,不肯打麻醉,还跑去喝酒,在雨里淋一夜,不肯换药,你……”
秦暖情绪太激动,话说的磕磕碰碰,又说不好,最后只憋出一句,“你这么折腾自己干嘛?”
秦暖的话里,带着愤怒,态度也不好,可是听在顾向席的耳里,是如此的悦耳动听,甚至嘴角都上扬起弧度,以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好。
看他不做声,秦暖也就没继续说,她去拿了钟叔留下的药,打开一看,里边的东西很齐全。
她拿出镊子,夹住棉球沾了酒精,开始帮他处理起伤口。
他伤的这么重,清洗伤口的时候一定很疼,所以秦暖尽可能的用最轻的力度,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就会马上问他:“疼吗?”
顾向席也只会给一个答案:“不疼。”
清理完伤口,秦暖去拿了新的药,帮他换上。
在抹药时,顾向席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她以为弄疼他了,急声道歉:“对不起。”
“我不疼。”顾向席略侧了下头,嘴角带笑地任由她处理。
秦暖抹好药,又去检查了一遍药和工具,确定全都按照步骤做好,没有什么纰漏,才将东西都放下,打算去帮他重新拿件衣服。
就在她转过头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他左边腰部的伤疤。
这块伤疤,之前她见过,但没认出是被什么所伤的。
“顾向席,”秦暖边说,边用手指摸向了他腰间的伤,“你这里是……”
顾向席听到她喊他的名字,愉悦地“嗯?”了声,就发觉她的指尖,轻轻地抚上他腰间的伤疤,他身子一凛,转了个身,拿过原先的衣服穿上,打断她的话,“没什么,不小心伤的。”
看他的反应,秦暖就知道在撒谎,可是他不想告诉她,她也不好多问。
她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转移开话题,“衣服脏了,我帮你再去拿一件。”
说着,她转身出了书房,从卧室里拿了件棉质透气的上衣,回到书房里,看顾向席还保持原先的姿势站着,她走过去,将衣服递给他,见他只盯着自己瞧,不为所动。
秦暖只好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帮着他穿上干净的衬衫,又一颗颗扣子帮他扣好,刚准备对男人说句“好了”,就发现他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中,透着一股清澈,宛若璀璨的星空般晶亮耀眼,又深邃神秘的撩人心魄。
秦暖被他的眼睛勾得失了神,手指还抓着他的衣服也浑然不知,直到顾向席的睫毛跟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扇动两下,她回过神,将手缩回来,深呼口气,对他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顿了一会儿,她又说,“谢谢你救我,还为了我受伤,我是听到你在电话里跟蒋六爷说的那些话,才误会你,医院里的话不是故意要说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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