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竟然敢……
敢什么?敢打安娜吗?
苦涩和难过,从秦暖胸膛的最深处渗出来,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一周前,他也曾是她的依靠,无论她跟谁发生矛盾,他从不过问,只会以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她,他信她,谁得罪了她,他一定会帮她讨回来!
此刻,他却要成为安娜的后盾了,对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至感觉到小腿发酸,膝盖发疼,安娜告状的声音又从后边飘过来,顾向席却保持着沉默,没说话,也没动。
“向席,我被打的好痛,她下手好狠……”
安娜撒娇的语调,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来之前,最重要的目的,秦暖是想和他正式告个别的,但相见了,她喉间的话,说不出一个字。
她继续等了两分钟,见顾向席没有想帮安娜出气,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拿了行李,迈步离开。
28寸的行李箱,被塞的满满当当,下楼的时候,秦暖走的格外吃力,特别是每一次膝盖弯曲,牵扯到伤口就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地她头皮都发麻了。
站在门口的三人,眼睁睁地看着秦暖拖着行李箱离开,谁也没有先开口。
没一会儿,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了,秦暖每走一步,脸色就差一分,不过五六级阶梯,明明在开了恒温系统的别墅里,她的额头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从额前流淌下来,汇聚成汗珠,一颗颗砸落在她的手上、行李箱上。
要说顾宅的人对秦暖态度的改变,时间得倒退到四天前。
那天清早,驱车回来的顾向席满身烟味,脸色也不好看,向来干净整洁的下巴上,还冒满了青渣。
他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半小时后,管家接待了一位叫费玲的女人,他们不知道在书房里聊了什么,顾向席再出来,双眼猩红,面色比回来时还要差。
这副状态的顾向席,根本没人敢上去多言,但这世上唯一能无条件地影响到他心情的人,只有秦暖,正巧她又不在。
想着秦暖好些天没回家了,管家便壮着胆子,去询问他,秦小姐什么时候会回来。
以往只要提到秦暖,顾向席再糟糕的心情,也能变得舒缓很多,可唯独这一次,管家的话,仿佛触及到他的禁忌一般,他扭过头,一脸狰狞地冲着她,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明白吗?我告诉你们,往后谁也不能提她的名字,也不许去找她,谁敢违背,就给我滚出宅子!”
这句警告,宛若一把刀,架在宅子里的每个人头上。大家心惊胆颤的,根本不敢提起秦暖半个字。
以至于安娜破坏花圃,清空秦暖的东西,大家看在眼里,但没人敢去阻止。
安娜是那天下午忽然出现的,那时候顾向席早就离开了,管家联系不到他,只能找钟叔,钟叔却留下一句话,让她好好招待这位陌生的小姐。
秦暖走了,宅子里多出另一位小姐,即便是管家,也不免会多想安娜和顾向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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