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出院的时间,是在一周之后。
出院那天夜里,下过一场暴雨,清早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潮气。
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医院的秦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上,挂着的惨淡的太阳,她似是被天气所感染,眉眼当中,也溢出一抹伤感。
这段时间,她没有放弃寻找顾向席的下落,可是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个联络过去,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就好像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留下半点痕迹。
……
因为秦暖现在不能回学校,没有住处的她,左手骨折,腿伤未好,还没有完全的自理能力,费玲不放心,就让她暂时先搬到自己的住处。
考虑到这次秦暖出的事故是人为,大部分时间,费玲都陪在她身边,所幸一段时间下来,秦暖的身体慢慢恢复,她们周围,也再没有出现过异常。
只不过遗憾的是,费玲调出酒店的监控,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秦暖离开的那天,也没有任何人尾随。
生活宁静而又安逸,就在费玲松下一口气时,她很快就注意过于安宁的日子,通通都是表面上的。
倒不是谁掀起腥风血雨又想杀人灭口,而是每天被费玲看着的秦暖,开始变得不对劲。
刚住到费玲家的秦暖,和在医院看起来没什么两样,除了想办法联系人打听顾向席的下落,每天就是安安静静的待着。
后来她触碰手机的次数逐渐减少,从一刻不停捧着手机拨打电话,变成一天打五六个或者一两个,甚至有一次费玲看手机没电了,她也没拿去充。
耐心和期盼,总会有消耗完的一天,大概是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还是找不到顾向席,她放弃了吧。
费玲这样想着。
遗忘,对秦暖来说或许很艰难,但是对于不会再回来的顾向席,她耗尽一生,无期限的孤独等待,会更加残忍。
所以她能选择放下,费玲还是欣慰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费玲觉察到,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起先,她发现秦暖经常盯着某一样东西走神,她以为是她在家里太无聊,发发呆走走神都是正常现象。
直到有一次,她外出办事,临出发前,秦暖坐在房间里,靠在窗边,定神望着外边的景色,她没多想,嘱咐她记得吃午饭,就出门了。
办事的地方不是特别远,费玲预计好两个小时能来回,结果遇到塞车,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堵车的路途中,费玲心情有些烦躁,没忍住地抽了两根烟,所以她回来的第一时间,是打算去洗手间漱口洗澡的,可是进门的一瞬,她一眼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过。
下意识地,费玲出声喊了声:“暖暖。”
两居室的房子不大,有点微小的声音,都是能听到的,但连续喊了好几声的费玲,屋子里仍旧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一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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