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伟有些意外:“警C同志,找我有啥事吗?”
“你认识林阳吗?”方瑾瑜问。
“你说的是在石油公司上班的林阳吗?”
“是的。”
“认识。”李兴伟说,“她是我对像,怎么了?”
“她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我见到她时还好好的!”李兴伟说着有些激动,“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勒死的,先奸后杀。”周克俭说。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方瑾瑜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昨天你是几点钟见到的林阳,在哪见的,都干了些什么?”
李兴伟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我昨天约了林阳在工人文化宫看电影,电影是晚上5点钟开始,林阳单位离得较远,我怕她迟到,还让她早点出来。大约4点50分,我们在电影院碰面,她还撒娇说这次她比我到得还早。看完电影大约6点半左右,我们一起去南小市吃的火锅。”
“之后呢?”
“之后就回家了啊!”李兴伟说,“我本来要送她,但接了个电话,要提前交接班,就让她自己走了。”
“奶奶个熊!”大周面露厉色,“你想清楚再说。”
李兴伟表示没有撒谎,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没有!”李兴伟一口咬定。
这时,方瑾瑜转换了语调:“林阳已经死了,你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你最好如实交代。”
李兴伟皱着眉头思忖了半天,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好吧,我说!”
雪光刺眼。
陈年在烟雾中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类衣着的男子扛着一具女尸来到树林,尸体已经换好裙子和鞋,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支崭新的口红给女人涂抹,许是因为天冷,男子的手不停地颤抖,口红涂得随意且夸张。男子化好妆后,就用麻绳将女人吊了起来。随后,男子又将一枚玫瑰花瓣形状的戒指戴在了女人左手的无名指上。
陈年使劲吸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快睁开眼睛,但眼前的光亮还是无法阻挡地射进了他的眼睑。感知过程中永远看不到任何人的脸,是陈年一直懊恼的事情。
“没关系,至少可以确定是他杀。”陈年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找来石块垫在脚下,这样一来他就站在和死者一样的高度和方向了。果然,站在死者的角度顺山坡之势向下看,那一棵棵被白雪覆盖的低矮的松树和柏树,像极了一个个银妆素裹的雪人。
陈年心想,凶手想必是把死者当成他的新娘,把山上这些“雪人”当成参加他们“婚礼”的宾朋,他这是在举行一场婚礼呢!
陈年又盘查了一遍案发现场,和昨天一样,一夜风雪过后,除了办案人员出现场的痕迹以外,雪地上并没有留下其他可疑人员的脚印。
随后,陈年裹紧大衣低头朝山下走,一路仍没发现什么。但就在快要离开翠峰山,来到公路辅路边上的人行道时,陈年脚下突然一滑。回头一瞧,刚被他踩秃的地方雪已剔除,裸露出比脚掌大一点的空地,一支口红安静地嵌在马路牙子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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