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羡进学回来的时候,姜嬛正趴在小几上,面前摊开着纸笔,身旁不知道站着两个从哪儿来的女子,只瞧了一眼,姬以羡便觉得这两人站没站相,全身上下都像是没有长骨头,软绵绵的一团。
“妾身见过世子爷。”两人见着姬以羡,齐齐福身,两人本就是为了姬以羡来的,自然穿的单薄,这一福身,便露出了颈子后的一截肌肤,虽然白净,却远远不如姜嬛那日露出的所给人的惊艳。
那日模样再次浮上心头,就连姬以羡这般自诩清心寡欲的人,都觉得心痒痒的,所谓的白嫩如雪,细腻如玉,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第一次,姬以羡有了种很想探知这张脸被毁了之前的到底是何等的姿色。
是不是也如那日所见,香艳妖冶,活色生香。
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是不是也该是她的模样。
他进了屋,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了小几上,姜嬛蒙着面纱,仰头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眼中透出几分狡黠。
大概是经过昨晚摸黑在手心中写字一事,姜嬛瞧他,就是觉得他比这里的人都要亲切些。
姬以羡也在罗汉床上坐下:“这谁?”
姜嬛似乎知道他一回来便会问,便将早就写好的纸递了过去,宣纸上字迹娟秀,不出格,也不出挑,中规中矩罢了。
“王爷赐给你的两名妾。”
向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姬以羡,恶劣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间是和广陵王如出一撤的沉冷,直到这时她才相信,这两人真的是父子,而不是什么仇人。
“多管闲事。”
“王爷是您的父亲,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况且望月和朝雨颜色不错,世子何不就此纳了,也好消受美人恩。”姜嬛笑盈盈的又推了一张纸过去。
姬以羡瞧了眼,便直接揉成团,随意丢在了案上,倒也不怕旁人给拾了去。
不管是大秦还是大燕,都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有那种簪缨世族和钟鸣鼎食之家,才会请个西席先生回来,教人识识字,至于其他,基本上不会学这些,虽然偶有例外,但也并不多见。
而玲珑是因为伺候先王妃笔墨,才略懂的那么几个字。
就算是府上的姬宝儿,所学的也不过女红管家这一类,至于诗书这一块,也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不至于日后教人笑话了去。
姜嬛则将那团纸给捡了回来,她向来是个谨慎的性子,虽然这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句戏言而已,可她还是慢悠悠的将纸团展开,放在烛火上烧了。
“将人带下去。”姬以羡余光瞟着玲珑进来,声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望月和朝雨无言的对视了一眼,尔后便跟着玲珑走了下去,虽然今儿没有在世子爷的面前落个好,但到底来日方长。
直到人走之后,姬以羡才对姜嬛说道:“你倒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
这句话听得不像褒奖,倒有些贬义的感觉。
姜嬛浅浅一笑,提笔:“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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