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月重新把伤口处理了一番,担心童玉青再乱动,干脆把伤口包了起来。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一直在抱怨。
“原本只消两三日就能结痂,七八日就能行动自如了,非得要作什么妖。现在好了,这伤口不到十天半个月怕是根本就好不了。”
说到这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眼中夹带鄙夷,口上又嘲讽着说:“这该不会就是你的苦肉计?你根本就是想借此留在七王府,想要让王爷心疼可怜你?童玉青,我还是真是小看你了。”
竹云看不下去,“你也可以把自己后背扎个洞,再撒点儿毒药受一回罪。不过以王爷对你的看重,想必一定是会可怜的,但心疼不心疼,这就不好说了。”
“你说什么!”姿月拍案而起,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给竹云扇上两个耳光。
竹云根本就不带搭理姿月,拿了件外衫来小心的给童玉青披上,扶着她就要回床榻上歇息。童玉青摇头,“你去问问你家王爷,我要回原来的地方,那边我住的习惯一些。”
“奴婢一会儿去帮姑娘问问。”
姿月被冷落在一旁,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王爷的身份何等金贵,让你在这养伤是看得起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就你这样的女人,我还担心你污了王爷的地方呢。”
她冲着童玉青冷笑一阵,又挑衅的扫了竹云一眼,“用不着你过去问,我这就要去见王爷,我直接帮你问了就是了。”
竹云轻勾着唇角,清淡淡的客气着,“那就多谢了。”
姿月脸色铁青,拿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了。童玉青收回了被竹云搀着的那只手,径直走到窗边,怔怔的看着外头的风景。
竹云默默站在她身后,连喊了她两声姑娘。意料之中没得到任何回应,竹云叹了一声,缓步走到她身边来。
“姑娘误会奴婢了,不管是姑娘的伤,还是对于王爷,姑娘都误会了。”
童玉青的漠然神色有了片刻的松动,她把脸转过来,默不作声的看着竹云。竹云见她终于有了反应,抿了下唇,开口说:“奴婢这张脸虽然比不上姑娘,但也能比得过姿月的。就是性子,奴婢也能胜出姿月来。但是奴婢虽然跟在王爷身边多年,可除了主仆之外并无其他感情。王爷要纳谁做妾,娶谁做正妃,都跟奴婢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奴婢真的对王爷有什么,那现在还有姿月什么事儿?”
话才说完,就听童玉青嗤笑了一声。
竹云见她不信,苦笑道:“王爷不仅生的好看,身份又是尊贵,这样的男人确实让人心动喜欢。外头的小姐哪个不想得王爷垂青,哪怕进府来做个侧妃也足矣。但是对于奴婢来说,王爷就只是王爷而已。”
“你说给我这些做什么?”
“奴婢说了这么多,难道姑娘还是觉得奴婢为了王爷才对姑娘你下手么?”竹云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莫非奴婢在王爷身边做事就一定得喜欢王爷么?既然姑娘不喜欢,奴婢为什么不可以?”
竹云这话算是问倒了童玉青,可尽管这样,她心里还是怀疑。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么?是你说的,王府里上下都是能人,我也看得出你身怀武艺,却又偏偏要讨巧卖乖。竹云,我把话摊开来说,我并不信任你。”童玉青就这么站着,绝美的脸不见丝毫情绪。
竹云看着她,“姑娘的伤确实只有奴婢跟姿月碰过,但是那瓶药可不止奴婢一个人碰过。”停了停,竹云又接着说:“这药,阿静也碰过。”
童玉青摇头,几乎笃定的说:“不可能是阿静。”
“为何?”
“因为她怕死。”
竹云笑了,“在权位越高的人身边做事,几乎个个都怕死。阿静怕,姿月怕,奴婢也怕。”
想着阿静为了救她才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丫头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童玉青还是摇头,“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是她。”
竹云扯开苦笑,“看来姑娘就认定是奴婢做的了。罢了,姑娘也算是竹云的主子,姑娘怎么说就怎么算吧。”
最后一个字说完后竹云自己就退下去了,童玉青愣怔的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又焦灼。
她现在真的谁都不敢信,怕是连俞翀再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再信了。
目光转向墙上那幅画,童玉青抿唇不语默默的看了半晌,突然端了把椅子走了过去,垫着椅子又踩上了桌子,直接就把那画给取了下来。
俞府。
天亮了之后俞翀就催着庆安去老宅,庆安忍无可忍,直接就掀起了脾气。
“现在府里头有个祖宗,我哪儿还有机会出去?一会儿就算那祖宗不问我,难道许书媛就不会问了?我说你就不能再忍忍,子华这么大的本事,还不能把童玉青带回来么?你就放了心的好好待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铃公主给打发走了!她好好的公主不回宫里非要在这里呆着,不知道碍了我多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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