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傅默川轻手轻脚地回到一墙之隔的卧室。
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安晴翻了个身,闻着枕畔的气息,模模糊糊地想,他们算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下一秒她淡淡苦笑,怎么可能,隔在两人间的问题依旧那么多,不过是看在朗程的面上,默契地维持着恩爱夫妻的形象罢了。
翌日,傅默川又早早准备好了早餐,餐桌旁他说:“你今天有事就去忙吧,朗程还是我来带。”
“你不用上班的吗?”安晴瞅了眼认真用餐的小包子,低声说:“你不用担心朗程的,我可以安排好他。”
“怎么安排?”傅默川眼神淡淡地搅动汤匙:“又把他交给你的男性朋友?”
听到他着重强调的男性两字,安晴无语抿唇。
朗程也从小饭碗上抬起脸,若有所思地瞥着傅默川。
对上他清亮的视线,傅默川云淡风轻地补充一句:“你忙你的,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总裁,乐得清闲。”
安晴淡淡垂眸,算起来,傅默川的卸职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也不知道他还能否重新夺回自己的位置。
“其实,我今天要去海纳上班。”她想了想说:“范先生要开拓娱乐市场,我过去帮他。”
范先生。
傅默川眸光闪了闪,眉梢微扬,“恭喜你。”
范之海只有两个女儿,再怎么不甘心公司也得留给她们,他能让安晴回去帮忙,本身就是对她身份的一种肯定。
安晴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淡淡一笑。
“何喜之有?演戏我在行,经商可是门外汉,没准就是去拖后腿的。”而且是肯定的。
“那也是应该的,谁叫你是他女儿。”
女儿。
安晴心底冷笑,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他已经对她成见至深,除了夸她一句有心机,还能指望听到什么。
她相信,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临出门前,她找了个小提包,往里面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大堆东西。
“这里面都是朗程的必需品,你要带他出门记得带上。”
傅默川随意瞄了一眼,不禁挑眉:“这么多?”
“都是要用的东西。”安晴一样样地拿出来,不放心地咛嘱:“这个小口罩一出门就给他戴上,还有帽子,外面风大,你给他套件外套,小心着凉了。”
已经五月了亲,傅默川瞥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抿唇不语。
“这是隔汗巾,运动前替他隔到衣服内,汗湿了记得马上换,还有,绝对不能剧烈运动,这个是……”
“行了我会看着用的。”傅默川大掌一把接过提包,麻利地合上拉链:“你安心工作。”
“……”
对上安晴的视线,朗程郑重保证:“我会提醒他的。”
“……”
车库旁,安晴看到傅一抱胸站在那儿,一身黑衣,眼神淡定,静默的模样也不知来了多久。
“傅先生让我继续跟着你。”看见她过来,傅一淡淡说。
安晴扬扬眉,也没说什么,将手中的车钥匙递过去:“辛苦你了。”
安静的车厢内,她主动开口:“傅四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了。”傅一目视前方,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谢谢安小姐挂心。”
安晴点点头,四个保镖中傅一算是话最少的,她也习惯了他的礼貌客套。
两人沉默地坐着,傅一突然问:“安小姐,你那天是怎么逃脱的?”
“……”安晴默了片刻,扭头看着他:“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逃走的,可我有非走不可的原因,傅先生没有责怪你们吧。”
“比起傅先生的责怪,我们更加自责,居然连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都没看住。”埋怨的语气也被傅一说得极其平淡,十字路口遇上红灯,他停下车,扭头瞥了眼安晴:“安小姐,恕我冒犯一句,无论你有什么原因,都辜负了傅先生的一片苦心。”
“……”
安晴又默了片刻,冷静地问:“什么苦心?”
傅一这时候居然又玩起了深沉,手扶方向盘,一板一眼地说:“抱歉,事关傅先生隐私我不能说,安小姐如果好奇就亲自问傅先生吧。”
这个貌似比从傅一口中问出真相更加困难吧。
安晴想了想,看着他问:“你们跟着傅默川多久了?”
“比你想像的时间更久。”
傅一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街灯转为绿色,他重新发动引擎,看着他花岗岩般冷凝的脸色,安晴识趣地没继续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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