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并不喜欢应酬,可人际交往中,这是必不可少的文化礼仪。
凌晨时分,她才回到龙鼎湾的家,晚上被灌了不少酒,整个脑仁都是疼的。
“安小姐,到了。”傅一停下车,扭头看着揉着额角的她。
“哦,谢谢。”她蹙着眉,刚抬起脸,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微眯的视线中,她看见傅默川颀长的身影,逆着夜色,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她踏出车门,身形突然一个趔趄,傅默川伸手扣住她。
“喝了多少?”男人拥紧她,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冷沉的嗓音带着不悦。
安晴没理他,眼睛依旧眯着:“朗程呢?”
难得她喝成这样还记得朗程。
“回去吧。”傅默川没好气地扣着她的腰,扶着她往公寓走。
“朗程睡了呀?”安晴确定自己没醉,就是话多了点,她不依不挠地问:“他今天乖不乖?你们今天做了什么,他有没有问起我……”
“真关心他还这个点回来?”男人冷冷扶住她歪歪倒倒的小脸,搁到自己肩头。
“我也想早点回啊,可是走不开。”
他身上有着安晴喜欢的气息,强壮的臂膀令她很安心,倚着他,安晴觉得好舒服。
进了电梯,她整个人都索性赖到他身上,两手圈紧他的腰,脸在他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软软的嗓音像极了撒娇。
“头好疼,默川,我好难受……”
傅默川眸色渐渐柔软,突然觉得,至少她喝了酒还是有一个好处的,不像清醒时那么浑身带刺,好似带了一层面具似的,令人无法接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嘴里埋怨着,他的手却伸出去,替她轻轻揉着额角。
安晴在他肩膀上抬起半边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半敛的眸子里流转着迷离的流光,对上傅默川低垂的黑眸。
一上一下。
一动一静。
傅默川替她揉着额角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下来。
电梯间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两人视线交缠几秒。
然后,安晴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
她的唇齿间带着很浓的酒味,傅默川没有回避,反而温柔地托住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
酒气在两人间传递,很快的,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
电梯轻轻一震,停到所在楼层,电梯门滑开,然后又合拢,来来回回,里面的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纠缠着,不知道吻了多久,安晴的两条腿都没有力气了,被傅默川抵在电梯壁上。
她抬起脸,眼光迷离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多久了?她几乎忘记这种热烈的感觉了,仿佛又回到两情相悦的时候,男人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她气喘吁吁,酒精作用下,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
“默川,我没有杀你妈。”
放在平时,这句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他反正不信,何苦说出来破坏气氛。
傅默川微微一怔,黑黑的眸底还带着缱绻,可是光芒渐渐淡下去。
安晴刚刚炽热的心也慢慢冷下去。
“回去吧。”他口气依旧轻柔,体贴地扶住她软软的身体,见她踉跄地走了几步,索性一个打横抱在手中。
“你不信我啊?”安晴躺在他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脸微微仰起,一不做二不休地解释:“我没有做过,真的,两年前那起车祸和你妈无关,我弄清楚了,而且,就算真是她做的,我也不会去杀她……”
“那起车祸真的不关我妈的事?”傅默川忽然打断她。
她点头:“是的,我……”
她想坦白自己知道的一切,傅默川却低低地问:“真的有车祸吗?”
她一怔,脑仁一阵阵疼得厉害,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傅默川抱着她走到公寓门口,走廊暗淡的光影映进他眼底,他口气依旧温柔:“好了,当我没说,我相信你。”
“你信我?”安晴睁大眼睛看着他,脑海中这时才恍恍惚惚理解过来他的意思。
他哪里是相信她呀,可是即使她杀了他母亲,对他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他依然选择维护她,继续留在她身边。
呵呵,就一定就是人们所说的无私的爱吧。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无力地圈紧他的脖子,深深地,驼鸟一般,把脸埋进他怀底。
虽然心很痛,她还是没心没肺地睡得很好,第二天还特意起得很早,让傅默川连着带了几天孩子,她觉得心底有愧,于是在洗手间截住他说:“你今天去上班吧,我来带朗程。”
傅默川扬扬眉,朝不远处的卧室瞥了一眼,压低嗓音问:“你头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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