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安晴心力交瘁,回到龙鼎湾便把自己扔在床上,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努力闭上眼。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房间一片漆黑,隔着门缝透进来的灯光显得特别暖心。
头重脚轻地走出房间,推开卧室门她便闻到一阵饭菜香,正在餐厅忙碌的男人朝她抬起脸:“醒了?可真会赶时间,饭刚刚好。”
“你做的啊?”她眨眨眼走过去,看着餐桌上几道似模似样的菜,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闻着就好饿啊。”
“饿了就趁热吃。”傅默川好笑地走过来,还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她出狱时傅默川没有来接,今天见了不少人,反而最后一个才看到他。
安晴没有坐下去,扭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墨色衬衫外系了条小方格围裙,有些违和的打扮,却因为男人出色的五官意外地养眼,袖口挽起,露出精实的手肘,看惯了他矜贵优雅的样子,此时的他不仅多了几分人间烟火,也令安晴的心微微悸动。
她走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紧他胸膛:“默川,谢谢你。”
她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今天,她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朋友,在这个情绪极其低落的时刻,有一个人亮着满室灯光,亲手为她准备晚餐。
是的,她很感动。
因为低着头,她没看到傅默川微动的眸色,他抚着她的背,嗓音染着热气骚动她的耳角:“再抱下去,今晚你都不用吃饭了。”
安晴怔了怔,然后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男人带笑的眼,没有吭声,脚尖微微踮起。
傅默川没有拒绝她的热情,甚至还捧起她的脸,唇舌交缠间,他按住她滑到他腰际的手,低磁的嗓音半是戏谑半是认真。
“难得老婆今天这么主动,可是饿坏你我会心疼的。”
安晴脸一红,其实她也不是真要那个,只是心情低落导致的头脑一热罢了。
“那还不吃饭?”红着耳根她坐到椅子上,傅默川也跟着坐到对面。
还好他没再取笑什么,往她碗里夹了点菜说:“公司有事,我要出几天差。”
安晴嗯了一声,随口问:“什么时候出发?要呆几天?”
“晚上9点的飞机。”
“这么急?”安晴有点意外,现在都7点多了,她放下筷子准备起身:“我去替你收拾行李。”
隔着桌面傅默川拦住她:“不必了,我很快就回来,需要什么直接让人去买。”
安晴便坐下了,傅默川看着她又说:“我离开这几天傅一和傅三都会跟着你,外面记者很多,你进出都要小心。”
“还是你带着他们吧。”她皱眉:“你不是刚遇到袭击吗?”
傅默川又往她碗里夹了点菜,眼神似笑非笑:“就这么信不过你老公啊,没有他们你老公照样可以。”
“行了,知道你最有本事了。”安晴也往他碗里塞了一块肉片:“我老公宇宙第一,有颜值有能力,会赚钱能养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说真的,做你老婆压力好大。”
随着她的夸奖,傅默川嘴角的笑纹越来越大,然后笑容一敛,一本正经地道:“有压力才有动力,回来我看你的表现。”
“……”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两人都没有谈起最近发生的事,或许是刻意在回避。
饭后,傅默川不让安晴送他去机场,看着他进了电梯,电梯板上的数字落到最底层,她才迟迟走回房间。
只剩一个人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她打开电视,然后在床侧找到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一大通未接来电,她随便瞄了几眼,手机震动,显示又有电话进来。
看见是毕冬的号码,她随手接通。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毕冬在手机对面叹气:“干嘛呢?”
“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找我?”她走到沙发坐下:“我刚睡醒。”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你张丽莉被抓进去了,据说和叶琪那个案子有关。”毕冬说:“这事媒体还没报导,我是听朋友说的,那你继续睡。”
张丽莉被抓了?
安晴怔了怔,然后在一通未接来电里发现范洛薇的号码,她捏着手机,想也不想便拨了傅默川的电话。
对方接听得很快,下一秒就听见他低磁的嗓音:“这么快就想我了?”
“张丽莉的事情是你做的啊?”安晴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刚才不告诉我?”
“不说你还不是知道了?”傅默川的口气似乎有点遗憾,顿了一秒说:“按说不该告诉你的,警方接到线报,范之海在出事前曾多次对张丽莉实施家暴,他不仅在外面养女人,还打算和张丽莉离婚,张丽莉一气之下买通叶琪对他投毒,并打算嫁祸给你,因为还在调查取证阶段,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本想等局势明朗后给你个惊喜的。”
安晴闭了闭眼,想起孤独地躺在停尸房的叶琪,她不该死的,只要再等一天,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就可以还她清白。
“叶琪没有投毒,”她对着手机执着地纠正:“所有一切都是张丽莉做的,她是被冤枉的,她绝对没有加害范之海。”
手机对面默了一秒,隔着电波,她看不见傅默川暗沉的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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