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否接受并无人在乎,众人只觉得江雪荷画的那幅垂丝海棠是难得的佳作,纷纷围过去鉴赏起来、
杜娇娥出题画海棠题海棠,只因她在顾思娴及笄那日去顾家看见了不少海棠花,她便以为顾思言是喜欢海棠的,之后她回家便画了好几幅海棠。只是她这样临时抱佛脚的,再怎么样也比不得从小就在画各种花的江雪荷。
廖如蓝也没想到杜娇娥会输得那么彻底,觉得杜娇娥没用的同时又开始警惕起江溪月。江雪荷明明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才女却是江溪月,那这江溪月的才学岂不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出色?
此时此刻,廖如蓝非常能理解杜娇娥的心情。她们俩可都是举人之女,且父亲都是复学里有名的夫子,这样的她们从小都被当成才女培养,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输给一个农家女的事实。
“这画也好,字也好,诗也好,我看应该好好装裱一番,直接挂在淑女楼里,让大家都看看,这顾大才子的夫人,也是个才女呢。”江溪月捧着那画笑道。
施九娘也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从前只知道顾夫人做生意厉害,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藏得可真深。”
“那可不是?我看啊,这平日里越是显山不露水的,本事就越大。”
江雪荷被她们几个都说得不好意思了:“可别这样说,琴棋书画不过是用来陶冶情操的,我又不靠这个吃饭,哪能天天挂在嘴边显摆。”
众人闻言都不由看了杜娇娥一眼,这位可不就是天天挂在嘴边显摆的吗?平心而论杜娇娥根本算不上才女,只是她身为杜夫子的女儿,平日里能看到的书比一般的姑娘家要多,那才学自然也突出一些。可要跟真正的才女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了。然而杜娇娥从未意识到这点。
“你别得意!今日之辱我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杜娇娥气得大喊。
其实并没有刻意去羞辱她,只是此刻对杜娇娥而言,别人对江雪荷的每一句赞美都是在讽刺她,别人这样看她一眼就是在侮辱她。
江雪荷冷淡道:“杜姑娘可否说说,今日谁辱姑娘了?”
“你——”
“姑娘的意思是我辱了你?当日不管不顾跑到淑女楼来辱骂我的人是谁?非要拉着我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人又是谁?”江雪荷挑眉一笑,“我记得当时杜姑娘说过,像我这样一身铜臭毫无文采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夫君身边,该自请下堂才好。那如今杜姑娘表现得还不如我这个毫无文采的人,岂不是更该离我夫君远一点?”
江雪荷平日里脾气不错,可她明白,不该让的地方必须寸土不让。她从前念着杜夫子教导过顾思言的关系不想闹得太僵,可既然杜娇娥当初不曾给她留过脸面,那她现在也没必要给杜娇娥留脸面。
“你别得意,我……”
“我有什么可得意的?惹上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三番两次要我自请下堂,说我处处配不上我夫君。可她连我都不如,就想要我给她让位?她是钱比我多,还是琴棋书画比我强?”江雪荷冷笑道。
众人深以为然,从前杜娇娥总说江雪荷除了有几个臭钱一无是处,虽然谁过日子都离不开钱,但对于一个才子来说,大家总觉得才女与他更为相配。可杜娇娥连才学方面都不如江雪荷的话,她又有何脸面在江雪荷面前叫嚣呢?
杜娇娥说不过他们,便哭着跑回了杜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攻击江雪荷什么?出身吗?她出身比江雪荷要强很多,可却琴棋书画全输给了江雪荷,要是攻击了出身的话,她自己也觉得没脸。可她该这样放弃吗?
杜娇娥不愿意放弃,便哭着求杜夫子做主。杜夫子闻言也恨得不行,可他又能做什么主?
“那小子如今攀上了秋山先生,我要是继续跟他作对,未免有公报私仇之嫌,到时候我也落不了好。”杜夫子咬牙切齿。
杜娇娥不解:“秋山先生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难道比爹还厉害?”
“你爹算什么?不过是寒山书院里众多夫子中的一个,光是书院里需要我礼让的便有不下十人。而这位秋山居士,就是连我们院长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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