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娘听到裴静姝的话,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她还是想要当这个填房的。虽然填房这个名声不好听,可对她来说很重要。毕竟以她的出身要直接当侯府的主母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后面扶正的话,也算修得正果了。
“母亲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爹爹他缺钱,越是这样的时候,您越要表现的大方。就像我当年那样,将爹爹给我的嫁妆大半都还给了他,于是这些年拿回来的比他当初给我的要多了许多。”裴静姝语重心长道,“这些年爹爹也给了母亲不少银子吧?不过银子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爹爹之前给母亲的铺子还有庄子,这些都要在这个时候还给爹爹,这样爹爹才会记得你的好,以后日子过好了,肯定会回报给你更多的。”
崔姨娘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母亲怎么这个脸色,难道是那铺子和庄子不赚钱吗?应该不会吧,我记得那是爹爹后来才买的,选的都是京城里不错的地段。”
“地段确实不错,铺子和庄子也是赚钱的,可我当年已经把那两个地方给卖了呀。”崔姨娘心虚道。
“卖了怎么会卖了呢?母亲一直住在侯府里,也没有什么用得着花钱的地方,何必卖了那两个好地方?”裴静姝气道,“陶阳翁主不是小气的,每个月发下来的月钱都有不少,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有一印首饰都是有定例的您是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陶阳翁主虽然不喜欢崔姨娘,但是陶阳翁主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给侯府里的姨娘们买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并不需要姨娘们自己出去外头买其他的。崔姨娘虽然争宠最厉害,会买的东西比其他姨娘多一些,但那也有昌平侯额外给的补贴。只要崔姨娘不乱花钱,这么多年攒下来两三万两银子的私房还是能存住的。
“你舅舅之前说……”
“和舅舅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舅舅当的那个七品小官是您卖了那两个地方给他捐的吗?”裴静姝冷着脸问。
崔姨娘点了点头:“那到底是你舅舅……”
“也就只有跟我们家要钱的时候,他是我舅舅了,平时他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裴静姝冷笑道,“当年崔家落难的时候,他可是差点将您卖进烟花之地!要不是爹爹碰巧经过救了您,您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后来您入了侯府,他们就全家扒着您不放!可后来他们发现爹爹没有多少实权帮不了他,就拿着从侯府骗去的钱巴结其他达官贵人了!他们当时巴结的人还跟爹爹有仇,害的爹爹冷落您,您都忘了吗?”
“那些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他到底是你舅舅,你怎么能说话那么难听呢?什么叫骗?明明是我愿意给他的。”崔姨娘无奈道,“我知道你对你舅舅一点都不满意,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可那到底是我的娘家呀,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我没让您见死不救,可买官而已,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关系?他那七品小官可曾给你带来过什么好处?买了官以后他又没怎么上门,他根本就不记得你帮了他!”裴静姝恨铁不成钢,“娘,我的亲娘啊,你一向都很聪明,怎么偏偏在娘家的事情上那么糊涂呢?您忘了当初您为了挽回爹爹的欢心,特意在雨里跪了一天一夜,若不是御医医术高明,您只怕救回不来了。我那个所谓的舅舅害得你差点没命,你居然还要为他卖了爹爹给你的铺子和庄子?倘若爹爹知道他还会扶你做填房吗?”
“我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我只是觉得你爹爹一向大方,他送给我的东西自己并不会去查看,只要那铺子跟庄子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他就永远不会知道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卖出去了。你舅舅当了官以后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这些年他还是有送一些孝敬过来的……”
“什么孝敬呢,每年的鸡鸭鱼肉吗?那些东西侯府会缺吗?他可曾给过你什么值钱的或者稀罕的东西?”裴静姝冷冷地问。
“那些也足够了我们身在侯府怎么都过得比他好,哪里会缺他送过来的东西?可你舅舅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每年的俸禄又不高,还记得每年给我送些吃食,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礼轻情意重嘛。”
崔姨娘还是很重视自己弟弟的,不管裴静姝怎么不满,她总是背着裴静姝,偷偷给她弟弟一家塞了不少钱,因此这么多年下来,手头上还是没有什么私房钱,基本全塞给娘家了。
可是眼下的确是她需要把钱拿出来的时机,崔姨娘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瞒着裴静姝了,干脆全部托盘而出。
裴静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钱钱钱又是钱,爹爹找我要钱,你也找我要钱,我哪里来那么多钱,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广平侯府的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也得用银子去维系!母亲您帮不了我也就算了,您怎么还能给我添乱呢?”
“我这不是没想到吗?我要是早知道你爹爹跟陶阳翁主和离的那一天,我肯定会攒好私房钱的!”
崔姨娘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倘若昌平侯与陶阳翁主一辈子都不合理的话,她又何需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呢?当年陶阳翁主与昌平侯虽然感情破裂,可是二十几年都相安无事地过来了,谁能想到他们俩还会和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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