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两个贱婢而已!死了就死了,顶多赔些银子就是了。难道还要康儿给她们偿命吗?侯爷,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母亲你怎么还看不明白呢?这并不是父亲狠心而是陛下狠心。”裴静书都对崔是无语了,“蒂蒂弄死的那两个丫鬟签的是十年的契约,十年一过他们就是自由身,到时候又成了良民,根本不能算真正的奴隶。弟弟害死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快满十六岁了,与良民已经无异。”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你是不是不想救你弟弟了?说实话他们是不是良民,律法上是怎么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弟弟能够好好活着罢了,这难道有错吗?难道你不希望你弟弟能够平安无事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狠心的臭丫头?”
“母亲冷静些吧,您再怎么胡搅蛮缠,陛下都不会放过弟弟的!你要是一直这样不冷静的话,到时候可就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裴静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崔氏听到这话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裴静姝继续道:“弟弟那件事情我们从前是私了的,给那户人家赔了不少银子。说实话,那两个丫头十年间从未回家,他们家里人对他们也没有多少感情。比起两个从未回家的丫头,他们更喜欢家里其他孩子,所以当初为了钱他们是答应守口如瓶的。”
“既然他们当初已经答应了守口如瓶,现在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因为想要出尔反尔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件事情会被翻出来,是因为圣上想要处置弟弟,就算那户人家觉得我们当初给的那些银子足够填掉那两个丫鬟的姓名,但只要陛下坚持追究,那谁也不能阻止陛下。”裴静姝分析道。
“陛下为什么非要对你弟弟动手呢?你弟弟这些年来一直与人为善,虽然做事任性了一些,但也没有做过太过火的事情。”崔氏百思不得其解。
裴静姝都快被崔氏气笑了,她小时候觉得崔氏还挺聪明的,起码手段不少,能够挤兑得陶阳翁主屡次落于下风。后来裴静姝才知道,崔氏也只在后宅争斗上有些小聪明而已,在对付男人方面也颇有心得,可真要让崔氏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那是不行的。她在昌平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始终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甚至连皇帝究竟有多在乎大长公主都一无所知。
裴静姝一直以为她母亲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此刻才发现,崔氏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而且再裴敬康的事情上面,崔氏简直糊涂到无可救药了。
什么叫裴敬康从来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裴静姝敢说裴敬康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这就是一个天生的恶人,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坏到头顶长疮脚下流脓浑身恶臭的那种乌龟王八蛋!
不过这种话无论是昌平侯还是崔氏,肯定都是不愿意听的,所以裴静姝也就没说。
“对了,主上不是还留了一块免死金牌下来吗?快把那块名字金牌给康儿用了,只要有那块免死金牌在,康儿肯定能逃过这一劫的!”崔氏连忙喊道。
昌平侯有些犹豫:“如果陛下真心要清算的话,免死金牌会有用吗?”
崔氏以为昌平侯是不愿意用免死金牌救儿子,立即大声嚷嚷起来:“免死金牌当然有用了,那不是先皇留下来的吗?见免死金牌如见先皇,这都是先皇遗址,陛下又怎么可能不听呢?”
裴静姝道:“父亲想要用免死金牌换下的第一条命的话,肯定是可以的。可一块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如果陛下有心清算的话,就算弟弟逃过了这一劫,那也会有下一劫再下一劫,我们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免死金牌可用。”
“陛下真的会那么狠心吗?”崔氏不敢相信。
裴静姝沉默,她觉得陛下肯定会那么狠心的。
陛下既然有心清算,那她当初对裴静妤赶尽杀绝的事情,陛下也一定知道了。既然陛下知道了,那他对崔家还有陪家,肯定也会赶尽杀绝的。
想到这里,裴静姝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赶尽杀绝了。
毕竟当时裴静妤不过一个商人而已,对她没什么威胁。如果裴静妤没死,江雪荷就不会被人送去给顾思言冲喜,那江雪荷或许就不会带着弟弟妹妹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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