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芮遥摘下风帽,露出一双澄丽的凤眸:“今日行刺殿下的,就是这两人?”
李晟略一点头,与她一同走到铁杆边上:“严刑拷打过了,他二人还是没有交代,初小姐可有什么妙计。”
初芮遥伸手推开门,仿佛闻不到那冲天的血气一般,从容地与他二人道:“果真是铁骨铮铮,可这不过是个开始……”
鞋上沾了血迹,她却浑然不觉,对铁寒吩咐道:“去取木炭和铁钩来。”李晟皱眉道:“初小姐要这些有何用?”
她的声音在暗夜里回荡:“殿下可曾听说过,将人的颅骨打开,放一勺热油进去,人不会在顷刻之间毙命,臣女倒是想瞧瞧这场景。”
饶是上过战场的李晟,也被她这话镇住了,一个柔弱的闺阁女子,竟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叫人胆寒不已……
铁寒将木炭放在地上,她淡淡瞥了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匕首,举到那二人面前,漫不经心道:“两个刺客的性命,你们主子不在乎,我等便更是不在乎。”
说完将匕首笔直地比在其中一人面前,瞬间松开了手,盯着那人的双眼道:“铁寒,动手。”
热油架在碳火上,铁寒一把提了起来,抓住了那人的发髻,男子血淋淋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铁寒将将抬起手来,他便尖叫道:“我说!我说……”
另一人恨恨瞪着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铁寒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对那人道:“还不快说!”
那人垂着头,心有余悸:“是……秦大人派我们来刺杀七殿下的……”
李晟一顿:“秦佟?大理寺卿?”此人不涉党争,又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秦大人说,今夜务必击杀七殿下,随即将人拖到初府门口,将此事栽赃给初家……”
初芮遥冷冷一笑:“秦大人是李菖的暗桩,殿下怕是还不知道宫中那条密道的事。”
李晟思索道:“我的人的确在宫中发现了一条废弃的密道,通向宫外,想来是前朝废弃的。至于秦佟,此人向来淡泊名利,李菖又是如何收服了他?”
她淡淡道:“殿下可知,齐妃入宫之前曾与秦家定下婚约?秦佟与齐妃青梅竹马,入宫之后,二人仍暗通款曲……”
在场之人都愕然地盯着她,听她继续道:“此事原本是秘闻,臣女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了真相……”
前世,李菖继位以后,她去向齐妃请安时,听见了里面二人说话的声音,惊诧之下弄出了声响,被齐妃捉住后,找借口百般折磨她……
李晟挥退了众人,神情无比严肃道:“初小姐,事关天家颜面,还请小姐慎重出言。”
初芮遥勾起唇角:“殿下,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令人震惊,五殿下李菖……极有可能不是陛下的骨血。”
“你……”“此事殿下不信也情有可原,陈年旧事,就连五殿下也不知情,何况齐妃和秦佟做事一向隐蔽。”
她淡淡抬起头来:“殿下难道不认为,比起您来,五殿下与秦大人家的公子更为相像?您再细细查验一番,必定会有结果。”
一室寂静,只剩到窗外呼啸的风声,良久,李菖终于开口:“若是真的,我断不会让他鸠占鹊巢,残害李氏子孙,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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