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皱眉道:“县主,老爷似乎有些恼怒,日后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初芮遥头也不抬道:“你难道瞧不明白,这个父亲于我而言,只是个外人……”
一连下了几天的雪,终于放晴,是日,皇帝召了秦佟,初安博以及田辰等一众年轻官员人入宫宴饮,田辰瞧不出皇帝的心思,陪着呆了半晌,齐妃便带着妆点一新的索月过来拜见,他顿时心中一沉。
索月眉间点着殷红的花钿,却没有她的眉目耀眼,她盈盈下拜:“索月见过陛下。”皇帝笑着挥了挥手:“起来吧。”齐妃带着索月入座,与皇帝笑谈了几句,众人假作不知其中深意,陪着饮酒,心中却已经算计了不知多少番,这田大人真是有运道啊……
田辰面色越发难看,索月的目光叫他如芒在背,秦佟不断用眼神暗示他,叫他安生坐着,他却实在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告罪离开,正当此时,齐妃含笑道:“陛下,索月公主来了也有些时日了,您还未替她寻到合适的夫婿呢。”
皇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多亏爱妃提醒,朕近日国事繁忙,竟把这桩事忘了,索月公主,你可有中意之人?”
田辰一惊,随即看向了秦佟,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显,果不其然,索月略带羞涩地一笑,素手指向了他:“索月与田辰大人一见如故,十分投缘,若是陛下应允,索月想带他回楼兰,做索月的驸马。”
皇帝有些吃惊,田辰的确姿容出众,可他性子沉闷,还有些木讷,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索月公主竟会看上了他,这着实叫他意想不到:“田大人,公主已经说了自己的心思,你意下如何?”
在众人半是惊讶半是羡慕的目光之中,田辰起身上前,面色微沉道:“陛下,臣不愿离开端阳,也不愿欺瞒公主,臣只把公主当成寻常友人,是以并不能应下这门亲事。”
索月登时沉下了面色,指着他道:“你说什么?本公主看上了你,你竟……”使臣上前打量了田辰几眼,一面对皇帝拱手道:“陛下,索月公主是楼兰的瑰宝,一直被王后捧在手上,这位大人兴许是有些糊涂了。”
秦佟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直白地拒绝,立刻低声呵斥道:“田辰!你昏了头不成?索月公主瞧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立刻向公主赔罪,应承下来!”
田辰却梗着脖子道:“臣不愿为之事,旁人强迫不得。”此言一出,四下哗然,索月霍然起身,眼眶微红地跑了出去。使臣告罪以后也追了出去,皇帝皱眉道:“田大人,索月公主是楼兰的贵客,你这般说话太过无理!”
齐妃也开口道:“田大人,公主是个女子,她这般剖白心迹,已是极为难得,你如何能这般待她?”田辰还要出言,秦佟却跪在他前面道:“陛下请放心,田大人不过是一时糊涂,臣会好生劝说他,让他回心转意。”
皇帝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开口道:“罢了,就交给你去办,都退下吧。”田辰焦急道:“陛下!娘娘!臣不愿……”
秦佟突然狠狠拉住了他的手臂,沉声道:“你想害了田家不成?今日没有治你的罪已经是陛下仁慈,若是你再任性妄为,你祖母,你姑母还有你母亲只怕都要被你牵连!”
田辰一怔,随即渐渐安静了下来,秦佟见状,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是天恩,你接了便是,过两日来同陛下和公主赔个不是,应下这门亲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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