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寺烧了,一人都未生还,国师便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面上带着些许怜悯之意:“您别忘了,当初的案底,见过您的人,还有苦主的家人,五殿下未必能够面面俱到,若是寻出来,只怕您便要沦为阶下囚了。”
“你!”国师又惊又怒,一时间心乱如麻:“县主为何总是对臣紧追不舍?臣分明没有得罪过县主!”“国师清醒些吧。”初芮遥一双眸子仿佛能够看破人心:“将李菖当成救命稻草,无异于与虎谋皮,您可真是愚蠢至极。”
国师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若是不然呢?难道依靠县主您?”她指了指这宝相殿道:“五殿下既然能将你捧上这个位置,甚至不惜为你杀了普陀寺的一众僧人,等到你没了利用价值时,下场也不会比他们强太多。”
“县主不必挑拨离间!”他冷冷盯着初芮遥,满脸都是戒备之色:“依臣之间,县主才是臣该防范的人。”
“国师错了。”她背过身去,声音平静:“李菖其人如何,国师定会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国师自己考虑一番吧。”
一面朝外走着:“经文就交给国师了。”一步步走下了台阶。国师瞧着她绛色的身影,拂袖进了门去。
半个时辰过后,满寿竟亲自来请他去御书房,他立刻跟着前去,索月正立在殿中,泪盈盈地看着皇帝,皇帝也很是烦恼,见他来了,即刻对索月道:“公主先回去吧,这事朕同国师商议一番。”
索月瞥了眼身穿道袍的国师,心中虽然不甘,但还是一福身道:“那索月便先退下了。”说着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去。
皇帝揉着额角道:“国师瞧瞧,桌上是田大人与索月公主的八字,若是没什么不合适,朕便准了这桩婚事,将此事了结了。”
国师垂头道:“是,陛下。”随即拿了过来,一面装作推算,一面思量着初芮遥刚才所说的话,眉头简直要打结,皇帝疑惑道:“国师,这门亲事可是有什么不对?”
他一怔,心中斗争一番,终于沉吟一声道:“陛下,公主属葵水,田大人属丙火,二人各自都是贵重的命格,可是放在一处,只怕会相克,必有一死一伤的结果……”
皇帝皱起眉道:“当真?”他伏下身子,郑重道:“回禀陛下,臣不敢欺瞒。”
思索片刻,皇帝点了点头道:“的确,近日田大人府中事故频发,看来这桩婚事,还是该慎重考虑一番。”
国师拱了拱手:“陛下,臣只会瞧命格,旁的还需您做主。”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罢了,退下吧。”
他走到门口,却听皇帝唤道:“国师。”他立时回过了身去:“陛下有什么吩咐?”
皇帝嗓音低沉:“若是将田辰送至楼兰,会否成为朕的祸患?这一点,命格里可有体现?”
“这……”他迟疑片刻,皇帝所想果真更为深远,拱手道:“田大人是国之栋梁,不宜远行,最好还是留在端阳。”
“所以说,索月这般坚持,非要带田大人回楼兰,说不定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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