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好了一切,初碧垂头拿起了食盒,低着头对巧玉道:“待在此处,等着本侧妃回来救你。”巧玉乖顺地点了点头:“是,侧妃娘娘。”
初碧眸光一冷,即刻向外走去,天色渐暗,再加上她垂着头,一路上并未有人发现她。行至门口,初碧吞了吞口水,走上前去:“陈侍妾说想吃长街上卖的槐花糕,我要替她去买些回来,还不快放行。”
门房对视一眼,陈露的确时不时闹出些幺蛾子来,叫人替她去寻,于是并未生疑,果真打开了府门,初碧心中狂喜,抬腿便要迈出去,却被人当场叫住:“站住!”
垂秀赶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道:“陈侍妾要吃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初碧几乎要将头埋进衣衫之中,瓮声瓮气道:“许是垂秀姐姐没有听见,奴婢这便出去。”
一面挪动步子朝外走,垂秀一把拉过了她,待看清她的面孔之时,突然一怔,极快地道:“主子许是不想吃了,你同我先回去。”初碧见状,立刻拂开了她的手跑了出去,垂秀突然大叫道:“这人不是陈侍妾的婢女,她定然是刺客!”
侍卫一听,便要去抓人,初碧跑得极快,正暗自得意之时,一把利刃穿胸而过,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身上传来一身剧痛,愕然地望着侍卫,那侍卫看清了她的面孔,瞬间放开了佩剑,初碧跌坐于地,动弹不得,挣扎着朝长街爬去,片刻之后,终于没了声息……
这厢,红花楼之中,李晟与萧朗对着那箱子沉默了许久,萧朗终于道:“殿下,咱们索性将它劈开吧!”李晟不语,随后挥了挥手,铁寒会意,取来了斧头,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锁,随后打开了箱子。
李晟二人都走了过来,心情急切地看向了里间,里面只不过有一块布,看样子是从衣衫上扯下来的,李晟小心翼翼拿了出来,展开后发现上头竟然有一行血字:“戎马半生,自知命不久矣,特留此书警示后人,伴君如伴虎,切莫大意……”
看字迹竟是老萧国公亲笔,二人对视片刻,李晟开口道:“外祖不是重伤未愈,才逝世的吗?为何会留下这样的字条?”萧朗冷冷一笑:“殿下还看不明白吗?父亲的意思是,自己早就知道命不久矣,而凶手,就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这不可能!”李晟难以置信道:“外祖忠心为国,父皇怎么会杀他?”萧朗咄咄逼人道:“陛下只是老了,难道殿下便不记得他杀伐决断之时了吗?父亲功高盖主,百姓之中有口皆碑,这在陛下看来,便是僭越,便是死罪!”
一片难言的沉默之中,李晟抬起了手来,将那布条紧紧握在手中,他认出了这布条应当是他外祖养病之时所穿的裘衣,再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书,终是没有再开口。
萧朗接着道:“殿下这些年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东征西战,战功赫赫,可陛下对您依旧不冷不热,倒还没有对李菖亲近,您难道看不出这是陛下在防着您?”
李晟低低道:“父皇是君主,猜疑之心定然是有一些,但不至于对外祖这般的有功之臣动手。”“殿下。”萧朗沉声道:“若是您不信,只等着您自己从楼兰回来,端看陛下是如何待您的。”
他眸光锐利,接着道:“若是臣没有猜错,只怕陛下面上嘉奖一番,心中却会更加疏远,他怕您成为第二个老萧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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