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竟还敢来田府?”田辰咬牙道:“难道不怕噩梦缠身?”秦佟自挑了个位置坐下,正与他相对:“贤侄戾气太重,你姑母的丧仪已经过了,你也该将这怨气收一收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田辰捏紧了拳头,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姑母一生所托非人,作为她的亲人,怎么会不为她痛心?”
秦佟淡淡收起了笑容,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好了,本官今日前来,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一面看向了田辰:“近日贤侄先是收了聚香楼,后是将你姑母接出秦府,本官都没有同你计较,你可知是为何?”
田辰偏过了头去:“秦大人心思莫测,田辰断然猜不出。”秦佟看向了他身后的侍卫:“我二人有要事要商议,退下吧。”
侍从看了看田辰,田辰冷冷一笑:“你且退下,他总不至于在田府里对我动手。”待人离开以后,秦佟叹息道:“贤侄,你这是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啊!”
“你不必花言巧语!”田辰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信。”秦佟嘲讽一笑:“哦?那和安县主可有意要嫁到田府?”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田辰的心,他冷着脸道:“这与你无关!”“你为了救她,甚至不惜挨了死侍一刀,她可曾动容?”秦佟仿佛极为怜悯地看着他:“贤侄想想,每次她出手相助,的确都是在帮你,可都是冲着本官和五殿下来的。”
桌上的锦缎都被他捏皱了,他抬起头问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不信县主,反倒要信你吗?”“贤侄对和安县主,是否追随得太过盲目?”秦佟低低道:“她为何帮你,她的消息从何而来,这些你是否思量过?”
田辰疑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秦佟起身,垂头拨弄着手上的碧玉戒指:“说白了,她都是为了七殿下。让你收回聚香楼,是为了切断五殿下的消息来源,让你接出你姑母,是想让你对我,对五殿下更为抵触,而帮你摆脱索月公主的婚事……”
秦佟压低了嗓音,仿佛诱哄一般:“不是因为对你有情,那是为了让你永远留在端阳,为她所用,为七殿下所用,让你永远相信她的话,帮着七殿下对付我!”
“胡说八道!”田辰一下子将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一旁,自己也没有站稳,坐在了椅子上,瞪着他道:“一派胡言!县主为人光明磊落,定不会这般待我!”
秦佟神情复杂,低头看着他:“贤侄,你还真是可怜又可悲,她若不是利用你,如何会对你的一片深情视而不见?你不信就再去打听一番,看看如今七皇子府是谁在掌家?”
见田辰怔住,他凑近了些,低声道:“亦或者,你再向和安县主问上一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你。”说完放声大笑,抬腿走出了门去。
“不……”田辰低声呢喃,狠狠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伤口被牵扯得隐隐作痛,他却不肯放手。虽然他不愿相信,但秦佟说的话,正与他心中的疑惑吻合,在长街的那个午后,初芮遥突然出现,他原本以为是缘分使然,如今看来,绝不是他所想那般,而是初芮遥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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