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那些缱绻而磋磨的纠.缠,心心念念着的未来,以及充斥了太多旖旎幻想而变得暧昧不明的过往,这段由月下遇仙作为开头的故事,理应当以此来作为结尾。
这算是善始善终吗?
次仁格桑如此想着,忽然理解了早前央金选择。
原来因为心底深处的一线温软,连面对死亡都会觉得从容。
是否最后晕倒在那座可怕的山洞中的那一刻,央金也曾经看到了次仁格桑呢?她或许满心想的都是替心爱的人解决了最后的顾虑,次仁格桑从此往后可以摆脱命运的束缚,那个在雪夜之中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也可以真正的成长起来。
次仁格桑将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那么央金的付出就是值得的,她也就可以彻底安心了。
殊不知被保护着的小男孩早已经丰.满了羽翼,束缚着他的并非恐惧而是懦弱。
直至此刻,次仁格桑终于勇敢了一次。
他第一次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那些炙.热的爱意和呼之已出的欢喜,终于不再被敏.感自卑所掩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些事情又何必去等,将分明可以直接讲明白的事情,无限期地拖延给所谓的“未来”呢?
次仁格桑分明为了这份迟来的勇敢付出了太多的代价,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却是这么开怀。这是第一次,他清楚地接纳了自己的内心,也感受到了同等的爱意,死亡在很多时候代表着终结,可是在故事画上句点之际,也是另一种圆满。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次仁格桑的唇角挂着释然的笑意。
.......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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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亦从将有关于白语秋的事情剥丝抽茧地讲述出来,有关于楼兰小公主的最后一环终于扣上了。
布局者和破局之人的角逐到了最后时刻,动辄便是你死我活。
何漫舟仔细咀嚼着这些隐秘,试图从其中寻找到一些逻辑:“可是,假设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成立的,白语秋就是在背后筹划这一切的人,那他的金蝉脱壳本身就有问题啊。既然白语秋早就应该.......应该死去了,又怎么会密谋这一切呢?”
“没错,正是生死给了我误导,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怀疑他。”白亦从顺着何漫舟的话,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下去,“但是当想透了这一点之后,许多有关于楼兰古国的事情反倒有所头绪了。当事人迫切把秘密掩埋,无非是因为这些事情动摇了他们计划的根基,涉及到了最为核心的部分。这也就是我所说的,白语秋和楼兰公主不得不藏住的秘密。”
“他们想要藏住的事情是什么?”
“一年之前的意外,他们所掩饰着的真相。”
白亦从的语气微微一顿,神色也更严峻了几分。
“白语秋伪造神明降世的假象来解释那场意外,无外乎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所以他才会在我和何盛查到真相之后,当机立断地终止了行动。这背后的考量并不难猜,一方面是因为他和我的关系,过早地暴.露身份,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另一方面,透过这些事情,再结合楼兰小公主对他的态度,反倒可以验证一些问题。”
“验证了什么问题?”何漫舟连忙问道。
“将死之人居然可以活到现在,想必是通过某种世人所不可及的方式延续寿命。如果从科学角度分析,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除非白语秋接住了某种凡人不可设想的外力。”
“这种外力跟楼兰小公主有关吗?”何漫舟想了想,说道。
“对,也正是因为这种外力,白语秋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因为他想要活下去,逆天改命是他唯一的办法。”白亦从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剩下的只有不动声色,“至于这种外力到底是什么,其实也并不难猜——逆天改命,不正是跟楼兰古国的秘密息息相关吗,大祭司的谎言,楼兰古国延续至今的祭祀,都在白语秋的身上得到了验证,答案呼之欲出了。”
“你是说.......”
电光石火之间,何漫舟的脑海中闪过了可怕的猜想。她内心的冲击过于强烈,即便是很努力地消化这些事情依旧觉得恍惚,以至于开口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长生,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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