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摇摇头，有几分叹息，说：“白肃铮，你悟性很高，喜结善缘，得道成仙并非难事。你为救小青宁愿重修千年善缘，对苍生而言自然是好事，可你此举实则夹带私心，自欺欺人。”
他低头不语。
观音很是惋惜，说：“我早点化你成人，你如今没了道行，与人无异。你让我收你内丹，并非是为表重修的决心，分明是为了彻底当人。”
“白肃铮啊白肃铮，你千年道行怎就堪不破红尘？我本担心你为报恩误了修行，岂料你……善哉善哉。”
白肃铮静静地跪着，再次说：“我愿入轮回受苦，多谢菩萨恩典。”
菩萨又是一声慈悲叹，说：“白肃铮，我点化指引你，你却辜负这番用心。你已是修成了一半仙身，此举亦可算违反仙规，你是蛇妖，人妖殊途又是一条律。自贬为人，便能逃过责罚吗？”
“弟子甘愿受责罚。”
“你且思量清楚。”菩萨说，“我念你千年修行行善积德，可成全你入世为人。但你今生拖欠，仍需偿还。我取你内丹后，你若无法了结恩怨，便只有十年可活。白肃铮，你想清楚了吗？”
十年，对于活了千年的蛇妖来说确实太短了，短到仿佛不会在生命里留下记忆。
但对于人这一生来说，足够长了，长到能铭记一生。
白肃铮深深跪拜磕头，伏在地面说：“多谢菩萨成全，弟子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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