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平最恨的除了以权谋私欺压百姓者,便是这等拐卖孩童的人牙子。多亏萧兄发现这船上所藏罪恶,否则争些儿叫这厮蒙混过去。这混账东西绝非初犯,不知多少家庭因他支离破碎。”
萧嘉穗道:“我想这船上没几个无辜之人,今番既是叫我们撞上,决不能放过了。”
他早在上船之后,便从水手口中盘问出了船上有几个客人,因此不曾怀疑周泽是不是与这些人牙子一伙的了。
周泽对李二道:“把这厮拉出去,不要吓到了这里的孩子。把外面那些水手都弄进来,也关进笼子里,叫他们尝尝是何等滋味。”
萧嘉穗也嘱咐高平道:“依着周兄的办法,告知外面的弟兄们。”
二人闻言去办,周泽两个着手将这里面的孩子都放了出来。
这些孩子如同木偶一般遵从两人的吩咐,便是一个哭出声的都没有。
不多时,众人押着那一二十个水手而来,想是听李二说了,孙安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
将这船上打斗的痕迹都清除干净之后,周泽和萧嘉穗才得以坐下来好生相谈。
周泽这边有孙安李二坐在两旁,萧嘉穗那里也有两人分别坐着。
这二人萧嘉穗方才介绍过,乃是他亲娘舅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唤做涛中鬼高升,水里功夫了得,一个名为游墙虎高平,得高人相授得一身上好攀岩功夫。
遮莫两三丈高的光滑墙壁,也都上得。
周泽直入主题,问道:“萧兄至此,只为那广元而来?”
“不瞒周兄说,萧某带着弟兄们正是一路追赶那广元和尚至此,本待拿住他好问出弥勒教在荆湖的其他同伙,可惜此人为孙提辖所杀。”萧嘉穗说来十分惋惜。
周泽道:“这广元和尚作恶多端,早先在明州时,便被我等擒住,本是交给了官府判处。不料那知州与弥勒教勾结,将他放走了,孙兄也是含怒在心,因此将他杀死。不过,我闻弥勒教与朱勔来往甚深,几为其爪牙,萧兄一向与他们过不去,那官府却不去寻你的麻烦?”
“官府。”萧嘉穗面带嘲色。
“如今的官府哪里还有半分为民做主的意思?我这两位表弟的父亲,亦是我的舅父,便是为弥勒教所害,却无处伸冤。高平无有办法,便寻到我,也是因此,我才拉了几个弟兄,专寻弥勒教报仇。”
“其实我等至此,还未曾受到过官府打压,周兄可知为何?”
周泽闻言大感惊奇,按理说,那朱勔要用弥勒教,便不会容许有人找麻烦,可萧嘉穗又是如此言语。
“还请萧兄解惑。”
萧嘉穗道:“朱勔在江南一带权势滔天,借助朝廷要花石纲,不知聚拢了多少钱财。也正是因此,蔡京等人不会容许他将势力扩大到荆湖一带。朱勔一家乃是因蔡京而得势,必是明白这一道理,只在江南作威作福。”
周泽道:“萧兄的意思是,那弥勒教往荆湖发展,并非朱勔授意的。”
“不错,我先前时尚且不能确定,但经过这些时日,也杀了不少弥勒教人,官府却一直未有动静。因此叫我断定,莫说朱勔不知,便是知晓了,反而还会乐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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