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面上未见喜怒的坐下:那吃吧
二人吃毕早餐一同去找做胭脂的材料,去药店买了干的地肤、蒿草、红花、石榴
回来,又备好淘米水、酸枣粉、米粉和各式的器具纱袋,买了一个小炉子,辅助工具一一到位以后,开始做胭脂。
只见将地肤、蒿草烧后余下的碱灰,用热水淋碱灰,取得清灰汁,第一次取得的灰汁,碱太浓,会损坏红花的有效成分,这种汁只能用作浣衣,只有淋第三遍的时候,取得的灰汁,才可用来揉花,这时的灰汁碱性弱些,揉花便可以得到很好的颜色),用来揉花,要揉十多次,直到花色完全失去为止。随后,用纱袋挤出揉好的浓汁,盛在瓷碗里,再取两三颗酸石榴,破开皮后,取出里面的子儿,捣烂,加少量极酸的粟饭淘米水混合,并将它装在纱袋里,把酸汁挤在盛花汁的瓷碗里,让二者混合,再将酸枣粉混合米粉适量放进碗里,用一双干净无油腻的竹筷子,用力搅拌许久,然后把碗盖住,静置半日。
二人将做胭脂的碗放好以后,已经到了上班时间,又梳洗一番,将身上染的灰掸尽,才去店里。
今日的糕是龙口玉滴酥饼,茶是风海之樵,黛玉见蒸笼已经开火,讶然道:白姐姐,糕你已制好了?
“嗯,茶也好了,小南和微微今日请假,所以我特意来早,你们将外头的桌椅清洁一遍,再将我新得的奇楠香焚上,焚香前,将银叶也清理一遍,香在收银台的第三个抽屉。”
“白姐姐,你好大手笔,竟然用奇楠做常香待客”
“少贫嘴了,我何尝不是一天都待在店里,不悦别人,总要悦自己的,幸而我们的糕是不用油烟的,所以不拢香味,你点就是了”
二人打扫完卫生,又净手后,才生起炉炭,将那指甲一半大小的薄香片置于秋千银叶上,隔着炭火,半个时辰以后,一股温细的暖香,便在空气中幽幽出没,明明无迹可寻,却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的细密温柔,它的莹润慵懒,它的脉脉风流,好像在干冷的冬季,被一波热水熨烫肌肤和心灵。
在店里做保安周大叔也闻着了,过来理闲:阿玉,听说这种香很贵。
黛玉一边给美人蕉的叶片洒水,一边笑道:贵也倒罢了,只怕寻常人还买不来呢,全看香缘。
“比那美术学生的颜料还贵?”周大叔有一个孙子刚考上一所美术学院,在他的认知里,除了房子、车子,就属颜料就贵了。
湘云也笑:遇到那极好的香可是无价的。
周大叔正在啧啧感慨,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人,三人看时,都皱起了眉头,那人却笑眯眯地走过来:我只是来吃糕点的。
湘云立即跑进后厨,紧张道:白姐,李锋来了。
“他来干嘛?”
“他说他来吃糕点”
“端一份出去吧,今日糕点涨价,翻一倍,马上去改价格。”
湘云端了一份茶点出去,没有放到李锋面前,却转手交给黛玉,自己在柜台上重新写一份价格张贴,黛玉会意,将茶盘不轻不重地放到李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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