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的都比泽宽大,他有些害怕,想去叫人,但男宿舍里的人几乎都去看电视了,“石古董”也不在,他更怕那些男的就要对她做出更可恶的事,便鼓起勇气走过去,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男的看了看他,其中一个扬着脸,挑衅的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泽宽故作镇定的说:“我是她的工友,你们别欺负她。”
另一个男的冷笑说:“工友又怎样,你又不是她老公。”
泽宽说:“我们宿舍就在旁边,你们不放她走,我这就去叫人来。”
那几个男的有点怯了,其中一个说:“我们又没对她做什么,你叫人又怎样,你问问她,我们对她做了什么?”另一个男的说:“就是嘛,我们在这看风景而已。”
一个男的说:“走吧,别叫人家以为我们没见过女人,连残疾人也不放过。”
三个人笑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泽宽上前想安慰一下金绮静,但还没开口,她突然一下扑进他怀里,抱紧他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的身体抽搐得很厉害,但没有一点声音,刹那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泽宽全身僵硬,只感到自己被这世界上最柔软温暖的身体拥抱着,除此之外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她喉咙里发出哭声。
那是一种嘶哑、断断续续、充满压抑和不甘的哀恸哭号。
那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心酸的声音之一,另外就是他母亲的哭声。
他终于情不自禁的将双手轻轻的抱向她的身体,手掌轻抚她的秀发,她的颈脖。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金绮静慢慢的止住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灯光下,那仿佛是这世上最叫人心痛怜爱的一张脸,也是叫人最想亲吻的一张脸。
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几乎难以自制。
但这时,金绮静如梦方醒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跑走了。
泽宽呆在原地,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之后几天,她都没有再去小公园,无论是在车间上班,还是在巷子里遇到,她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泽宽想,也许她那天晚上只是因为害怕和伤心才会这样,毕竟他们俩从没有过交集。
但如果她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呢?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美丽、善良和纯真,还喜欢书。
泽宽心里既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他不想再次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且,横在他们之间的还有一个“石古董”。
他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天傍晚,他带着书和收音机去江边,走着走着,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金绮静远远的跟在后面,看到他回头,连忙停步转身。
泽宽心中怦然,继续往前走,但走得很慢,再偷偷回头,发现她还跟着,等他回头又停下。
他怕她不再跟来,所以不敢再回头,一直走到沙丘围墙的缺口才停下,也不敢转身,一直等待着她的脚步声走近走上沙丘,才转身跟着上去。
金绮静登上沙丘顶坐下,他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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