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给伍毅,问网吧里面的情况,并且向他借钱。
伍毅一口就答应了,并且说:“网吧的事你不用管,真忙不过了大不了请人,家人要紧。”
母亲却劝他说:“你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生意要紧,回去忙你的吧。”
泽宽也明白,网吧里就三个人是很难的,现在请多个网管是笔不小的开销,伍毅倒没什么,赵文呈的意见肯定很大。
所以,他便回广州,等两个月后家里新房入伙才回来。
也没怎么庆贺,就摆了三桌酒席,请了亲戚和邻居。
爷爷已经连床也起不来了,泽宽喂他吃粥,他却说想吃肉。
都到这种时候了,也就听他的,给他端来酒席上香喷喷的肉。
他居然吃了好些。
贫苦了一辈子的爷爷,几乎没什么机会吃到这么多肉。
泽宽一边喂他,一边强忍着泪水。
两天后,爷爷就走了。
办完他的丧事,过了头七,泽宽就回广州去。
走到村口榕树下的赌档,他看到了父亲。
他没有参赌,背对着赌档蹲着,手里拿着半条白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网吧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了,再也没有以前经常满座的盛况,虽然还有利润,但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了。
泽宽对伍毅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手机上网和越来越多人买电脑对我们的冲击真是越来越大。”
赵文呈说:“也不用太杞人忧天,手机打游戏和看电影哪有电脑那么爽,打工的有多少人自己租房买电脑?我看这不过是工厂现在忙,打工的没那么多时间来上网。”
伍毅摇头说:“我看情况会越来越糟,我以前还忽略了一点,现在很多工厂都往外搬迁,搬到其他区其他市,甚至是外省,工厂少了,农民工就少,而他们正是网吧消费的主力,所以影响比之前想象的要来得快,以后还会更严重。”
收银员小萱怀孕辞职了。
三个人坐一块商量要不要再请人。
伍毅说:“我看就不要再请人了,我们这小网吧,现在就剩下40多台机,生意又越来越淡,就我们三个人足够了。”
赵文呈却有些不情愿:“生意是淡了些,但工作没怎么少,突然少一个人,不把我们累死,这当老板的都当成苦力了。”
泽宽说:“我们平时也就是走走看看,谈不上多辛苦,生意不好,自然就得开源节流。”
赵文呈说:“开源节流也得有个谱,平时是没什么事,但一旦有突发事情怎么办,像去年那两人争女朋友打架,两个人都制不住。”
伍毅说:“那只是极端少数情况,不能怕这个就多一个人的开销,好了,就这样定了,以后大家多辛苦一点就是了。”
就这样,网吧剩下他们三个人,白天两人轮流做收银,晚上就只有一个人兼顾一切。
虽然是辛苦了一些,但怎么也没以前工厂上班那么辛苦,减少了开支,就是增加了利润。
伍毅说:“只要还有得赚,这生意还能做下去,不然,就只能关门改行,或者再回工厂打工了。”
泽宽安慰他说:“生意是淡了些,但也不用那么悲观,我看三五年之内还不至于撑不下去的。”
伍毅说:“希望如此吧。”
可他们都没想到,致命的打击就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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