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九仙把黑衣人头领的尸体一把火烧掉,来及的黑衣人尸体也全部处理掉,他知道这四个黑衣人没有回去复命,肯定会引起幕后黑手的注意,但是他现在即便想要立刻离开也没办法,因为他身上的力气即将枯竭。
而且饥饿感让的脑袋产生浓烈的眩晕,甚至能看到地面在围绕他打转,在家里倒了一凉水喝了下去,冰冷的清水加上冬季的酷寒,让耿九仙的身体打了一个冷颤,但是意识却清晰了很多。
由于是临近年关,所以家里已经准备了很多的年货,炸丸子、炸鱼、菜馍,煮好的鸡鸭肉,炖好的肉汤,切成块的牛肉等等。
耿九仙看着这些年货,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以前过年的一幕幕划过他的脑海,在他记忆深处不断出现。
“妈,爸,你们在哪?”这一刻他是脆弱的,当心灵的记忆在脑海不断反复,即便是再铁血的人也会双眼湿润。
母亲身上一直有病,而且还不止一处,但是从来不愿去大医院,她去过最大的医院就是商岳市的医院了,商岳市只是一个很小得地级市,医学水平根本不发达,但就是如此,她也只是被硬拉着去过两三次。
母亲治病的药也是断断续续,不是买不起,而是母亲不舍得,每次一个疗程的药,她都会吃两三个疗程的时间,也不是一份药被她掰成两份,甚至是三份吃,而是身体不疼她就不吃药。
也因此母亲的病反反复复,作为人子的他虽然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母亲有没有按时吃药,也会说叨她不要怕花钱,甚至为之生气,但是他现在才会想过来,说是说了,劝是劝了,但却没有行动过,没有亲自陪母亲去过一次医院。
母亲一生的爱都奉献了在他身上,那斑白的发丝,苍老的容颜,紧缩的眉头,受闷气只能在梦中发泄母亲,现在远离了他的身边,这一刻,让耿九仙很仿徨。
父亲是一个老实巴结的农村人,一辈子不曾做过坏事,也不曾用恶意对待过世界,沉默寡言下的父爱却沉重如山,每当有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寒风呼啸的夜晚,耿九仙躺在并不豪华但却坚固的房间里,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而他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是多么幸福。
父亲用他的臂弯,肩膀撑起了一座温馨如春的小家。
现在遮风挡雨的背影也远离了他的身边,生死不知,那逐渐佝偻的腰背,那掉落一空的头顶,那深沉坚毅的脸庞,在耿九仙脑海中变得非常清晰。
两人同在魔都半年,但是他却不曾去看过父亲一次。
“啪!啪!”
耿九仙给了自己两巴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时。
耿九仙嚎啕大哭,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软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几分钟后,耿九仙匆忙地吃了一些食物,然后拿出一个黑包装进大量的吃喝用品,喝了一口白酒,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最后眷恋地看一眼这座早已经烙印记忆深处的家,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
“我还会回来的,终有一天,我会带着父母亲人一起回来。”
耿九仙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待,说不定现在幕后黑手已经知道了四个黑衣人行动失败的消息,能够有胆屠戮一村的人,除了权势滔天,就是富可敌国,或者两者兼有,这样的人,想要查一个人的行踪太简单了。
为了以防万一,即便心中不舍,他也把身上的一切电子设备全部留在了家里,正巧今日发生了奇异的事情,恐怕现在世界各地都在一片忙碌之中,所以现在逃走,正好可以隐藏行踪,很难被发现。
走出耿楼,耿九仙突然发现有些茫然,心中的孤寂不断生起,他现在不知道该前方何方,熟悉的人不能联系,接下来恐怕很长的时间他只能独自一人,茫茫的天地间,似乎找不到任何停留之地。
耿九仙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数了一下钞票,一共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五,其中有二十五是他回家特意换取零钱还剩余的,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流行用现金了,手机支付已经成为了主流,不过好在这股主流还没有占据一些村庄。
剩下的现金都是从家里找到的,还好是临近年关,现金多一点,要换做平时,能有三千就算顶尖了。
耿九仙深吸一口气,把钱包放好,他现在不敢用自己的信息接触任何网络,所以这些钱是他所有的资本。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想去他姑姑家看看,姑姑家距离耿楼不是太远,走路的话也就半个小时,不过当他刚走出耿楼,距离邻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前路上有辆汽车相向而来。
耿九仙没有多太注意,他现在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汽车的嘀嘀声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扯出来。
耿九仙看到越来越近的汽车,连忙躲向一边,很快汽车就停了下来,车窗打开,从车窗看过去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与耿九仙相符,年轻男子隐约有些熟悉。
年轻男子坐在驾驶座上看到耿九仙露出一丝惊讶,“你是耿九仙?”
“你是丑得?”耿九仙终于有些确定了。
年轻男子有些恼怒道:“你才丑呢,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叫王振。”
“叫习惯了,口误,口误。”耿九仙见到小学的同学,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王振是他的小学同学,外号叫丑得,其实他长得并不丑,至于为何有这个外号现在也记不清了,小学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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