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谦一脸骇怪,这话说得没来由,他没信几分,但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一会要开席了,先过去。”
苏邰虽没听清,卜善刚在陈栩谦耳边嘀咕了些什么,但一看陈栩谦表情,也知道她没说什么好话。
她气鼓鼓把碟子往桌上一放,朝翟麦那边吼道:“翟麦,傅子从,你们还磨叽什么。吃饭都不积极,搞什么搞?”
本走出几步开外的陈栩谦,停下来对卜善说:“真便秘啦,火气那么大。”
卜善实在乐得不行,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道:“谁知道呢,可能真是毒素没排出去。”
陈栩谦对茶颇有研究,卜善虽没去过他的住所,但在办公室、常住的酒店、甚至于车上,见到过许多的茶叶。铁观音、大吉岭、大红袍、静岗绿茶和茶道粉末、普洱等应有尽有,还有外加别人送的,估计要喝一辈子。
他思忖一会,转身很认真对苏邰说:“茉莉排便效果没那么好,一会儿让服务员给你来一盅普洱,降火。”
卜善没想到陈栩谦不仅信了她的话,还煞费苦心帮苏邰分析,哪种茶效果比较好。
她现在是既想笑,又怕苏邰剥她的皮,心虚扯着陈栩谦衣摆:“那个......我们还是先走吧,给她留点面子。”
翟麦才挣脱新女朋友,没注意观察苏邰的表情,笑嘻嘻讲:“苏姐,你便秘啦。我给你讲便秘这玩意,可不能小觑,必须要......”
苏邰现在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被这丫头又摆一道。
“滚。”她打断翟麦没说完的下半句,朝卜善冲去,“卜善,你妹。给我站住,老娘不好好收拾你,你就要真的翻天了。”
卜善见状,就知道逆了猫毛,怎还会老老实实待在原地,拉着陈栩谦就跑开了。
餐厅的房子由原木搭建而成,却奇怪散发着木樨花的香味。
因为今晚的人较多,就在一个包间里安排了两桌。需要喝酒应酬的坐一桌,其余的另坐一桌,桌与桌之间是用手工制作的屏风隔开。
这样既有隐私,要敬酒时又无需走太远。
酒过三巡,那桌的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听说那位开发商以风流著称,像肖韫这么懂人心的人,肯定会安排周全。
那边席间,除了苏邰还有几个女生,都是肖韫从舞蹈学院叫来助兴的。
果不其然在一阵欢呼雀跃声中,卜善透过屏风,隐隐看见有人载歌载舞。
卜善不禁想,陈栩谦现在是否也乐在其中呢?
正想着,感觉有道凛冽的目光,直直扫视着她。卜善抬头看了一眼,是傅子从喜欢而不得的姑娘,她坐在对面,以极近的距离看着自己。
果然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连笑也是不动声色。
她一只手端了杯红酒,递到面前。
卜善目光先落在她握杯的手指上,很白皙修长,这姑娘连敬酒也没有客套话,只微微举了举杯。
竟有些直率地挑衅意味。
很奇异的感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卜善竟被蛊惑了。举起酒杯轻轻与她碰了一下,两人虽无言但也连喝了两杯酒。
可能有些醉了,卜善离开席间,晃悠悠地往洗手间走。
穿过檐廊的时候,她双脚凝固在原地。
本该安静的走廊,卜善看见长廊一隅的圆柱后边依偎的男女,只感觉那对似曾熟悉。
卜善探手扶上柱子,在眉心用力捏了捏,定眼又望那处瞧了一眼,借着廊顶昏暗的灯光,她看清楚了那两个人,是肖韫和苏邰。
肖韫把苏邰正圈在怀里,苏邰仰脸冲他乐,手勾
着肖韫的领带。虽然是带着笑,但眼神却深邃莫测,看不透背后的思绪。
借着酒劲,肖韫开始低头亲吻苏邰的耳垂和锁骨。
苏邰没推开,也没有回应。
只见她忽然咧嘴笑,说:“昔日风光无限的肖耘,现如今也会低声下气同我这样说话,真是意外。”
肖韫像醉似的满脸泪痕,手从苏邰裙子下摆抽出,靠在墙上猛烈抽烟,但另只手还是牢牢攥住苏邰的手,说:“这么多年了,我到底算什么?真想问问,你有一刻把我放在心里吗?”
这一幕重重烙在卜善心底,想到陈栩谦之前说——肖韫没有对不起苏邰。
卜善觉得自己很羞耻,像个偷窥人家的变态。
他们谁对不起谁也是他们的事,自己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她晃着身体又走开了。
夜色深浓如酒,本该热烈浓厚,却有些满含苍凉的气息。
卜善坐在光线暗淡凉亭里,把玩手中被月光照的亮晃晃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陈栩谦悄无声息,站到了她的身后。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本想让卜善陪他出来醒酒,结果人早就不见了。
陈栩谦问:“怎么跑这来了?”
还能怎么了?
她总不能说因为偷看肖韫和苏邰,感触颇多跑这冷静一下吧。
卜善只好找理由搪塞,指着大腿的蚊子包,说:“被蚊子咬了,总不能一堆人在席间坐着吃饭,我在那儿挠蚊子包吧。”
“是嘛?”
他有些狐疑,但还是没忍住探身瞧了下。
雪白的腿上确实有许多蚊子包,光侧逆打下来,隐约还可以看见,有的皮肤被挠破了皮,脓水也浸了点出来。
卜善只要不出席正经场合,穿衣标配就是t袖配热裤,恨不得天天把两条腿露出来,蚊子不咬她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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