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起来,是苏邰:“听说又被抓个现行?”
她心里烦躁,脸色也不太好看。
可笑至极,两次单独吃饭都恰好被撞见,也不知道老天到底在想什么,再巧也不会巧成这样。
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陈栩谦已经洗完澡了。
已入深秋,他只穿了一条深蓝色睡裤,裸着上半身,懒得吹头发,拿了条浴巾懒散搓了搓。
卜善立马起身,迎到他身边,嫣然一笑:“把头发吹一下吧,不然会着凉的。”
陈栩谦没表态,径直到坐在沙发上,毛巾搭在茶几上,抿着一张嘴看她。
带着几分讥诮,几分意味深长。
湿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透明的水渍沿着脖颈,一路下滑至紧实胸口。
卜善默默去浴室柜子里翻出吹风机,插上电站在他身前,帮他吹头发,手指触摸着他的发根。
没拒绝,这才心安。
忽然陈栩谦把她拉了过来,让她跨坐在他大腿上,膝盖小腿抵跪在沙发上。
“这样吹。”他这话像是从齿间溢出来似的,让人心神荡漾。
哪有人吹头发是这样吹的。
卜善有些脸红,又因为自己理亏,不好再说什么,轻轻抓着他头发吹起来。等到发丝完全吹干后,她关了吹风机,将插线在机身上绕成圈,搁在身旁的茶几上。
“今天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生气。”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不能再发生上次那种事。
“嗯。”
“那你还生气吗?”
“你觉得呢?”陈栩谦抬眸看她,脸色已经好很多了。
卜善乐呵呵将脸凑过去,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软言:“那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下不为例。”
r /> 她讨好把沙发上的毯子,搭在他身上,说:“一定一定,下次你陪我去。”
房顶的灯透下来的光微微泛黄,但空气中仍泛着寒意。
陈栩谦将毯子扯开,将她抱在怀里。卜善身体也不自觉地凑近他,她勾着薄毯的边,说:“会冷的,你还是披上吧。”
他慢慢解开她的头发,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陈栩谦只要做那种事的时候,总喜欢她披散着头发,像瀑布一样散在身上。一黑一白的极致,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只是这意识溢想在脑中的同时,她忽然发觉底下被某东西一划,身体顿时像触电一样,怔怔看着他。
卜善垂眸偷偷瞥了一眼,立马脸红耳热。
他手从她裙底下探进去,顺手在腿根揩了一把油,表情蓦地有些下流:“老子等着你给我泻火。”
——
日子一晃就到了元旦前夕。
翟麦出院后在家消停了一段时间,可仍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趁着家里没工夫管他,邀着所有人说去日/本玩。
卜善其实挺想去看樱花的,但因为要和陈栩谦北上帝都,只要拒绝没去。
虽然出院后,翟麦按时去做康建,但还是比不过人为,左手彻底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使用。卜善最开始还替担心他,会这样就一蹶不起,毕竟对于一个电竞选手,左手是极为重要的。
翟麦这个混混公子,一生中寥寥干的几件正事,就电竞最用心。
好在他只沮丧了几天,后来照样组织队友训练,只是他不再上场,算是退居幕后了。
前段时间卜善有幸和一家葡萄酒公司合作,为他们设计关于参加世界园艺博览会的宣传插图。陈栩谦有次出差经过还拍了一张照片给她,很难得夸奖了她。
好像经过了周珣成的事,两个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些。
之后,卜善再接到周珣成电话也是当着他的面接,虽然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不会像头一遭那样大发雷霆,只在她面前幽幽讥诮几句。
卜善就会讨好带笑去抱他脖子,“这么喜欢吃醋啊,不知道是你吃谁的醋啊!”
陈栩谦冷哼几声,抱着人往屋里走说要泻火,俩人又开始纠缠到一起。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就会到阳台。
卜善在画架旁画画,陈栩谦就在旁边藤椅坐着,泡着他那些宝贝茶叶和芳姨聊天,时不时调笑她几句,再跑过来逗逗她。
今天他就存心和她作对似的,平时工作一坐就是一天。
可现在才半个小时陈栩谦就不停地起身,坐下,走动,再坐下,如此反复,眼看着呡了一口茶又准备躺下。
卜善忍无可忍冲他嚷:“陈栩谦,你别乱动行不行。芳姨这边早就画好了,就差你了,可不可以消停会儿。”
陈栩谦像早就在等着她发火,端了一杯茶踱过来,递给她面前。
“那就别画了,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出去走走?”又冲着芳姨喊,“芳姨,你说是不是啊?”
芳姨只管抿嘴笑,将桌子上的果皮渣收拾好,说:“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把院子的落叶扫了。”
卜善手里握着他递过来的杯子,红茶中放了用蜂蜜腌制的柠檬片,酽酽的茶汤带有温暾的味道。
闻上去是香的。
但她扫了一眼画,有些惋惜:“你自己看,就差你那一点。”
陈栩谦仔细端详着画,画面呈暖色调。画里面他正惬意躺着看书,芳姨坐在旁边,一脸祥和笑着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他。
“那就不画了,出去溜达溜达,下次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他许诺道。
卜善心里顿时产生了邪恶的想法。
这些年她给陈栩谦画过无数张画,工作、睡觉、喝茶、抽烟等,就是唯独没有裸着身体画过。
她狡黠一笑,冲他说:“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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