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谦今天格外有耐心，仔细给她介绍每张照片里的趣事，唯独每每避开其中的一对男女。
聪明敏感如她，便也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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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的生日宴席就在四合院里操办的。这天来了许多人，陈栩谦要陪老爷子接待客人，没工夫陪卜善，只让她别拘束自己找地方玩。
中午正宴卜善就没怎么吃，此时就在自助区拿了碟点心。
有人推了推她的小腿，卜善低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孩，乐呵呵地冲她笑。
卜善暗心想应该是客人带来的小孩。
“姐......姐姐。”那小男孩抱着她腿道。
这个小孩长得十分可爱，卜善笑了笑拿了块点心，蹲在他身边递到他嘴边，问：“是要这个吗？”
小男孩高撅着嘴，奶声奶气说：“不要，我想吃桃子。”
现在是冬天哪来的桃子，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季节没有桃子哦。”
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只塑料风车晃悠着，说：“有，我妈妈刚就给我吃了。”
卜善只好耐着性子，把小孩子抱起来，指着自助餐桌让他看。小孩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忽然弯腰去抓，差点掉下来。
她赶紧把他抱稳，内心砰砰直跳，心想这么皮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
小男孩手还要往前伸，嘴里嚷着要吃桃子。卜善这才看到左边摆了一整排黄桃罐头
，她拿了一个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孩子口水差点都要流出来了。
她抱着他往沙发走，帮他把盖子拧开，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他吃。一看这孩子就是吃罐头的老手，他先是拿出调羹，把黄桃盛在罐子里，咕噜咕噜地就吃完一块。
正看着，卜善听到边上有人在小声嘀咕。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中年女人目光便躲避了她。
卜善有些纳闷，自己今天没那里不妥啊。
等她怀着满脸狐疑回头，另一个妇人又朝她这边走过来，目标并不是她，而是正在吃黄桃的小孩。
那妇人语气带着些责问教训他：“了多少遍了。爸爸生日来的人也多，叫你不要乱跑，怎么就说不听呢。”
听到这话卜善才回过神来，陈栩谦那个弟弟不正和这孩子一样大嘛。
今天是他爸的生日，那所谓的继母怎么可能不带着他弟弟过来。她又细细观看小孩眉眼，果真和陈栩谦有些神似，心知多半就是他弟弟了。
那妇女批评完儿子，准备抱着他离开，又对卜善抱歉说：“姑娘，这孩子正是皮的时候，实在麻烦你了。”
卜善没事。
她目光又停在了卜善的胸前，带着几分犹疑，几分笃定问：“你是跟阿谦一起来的？”
“嗯。”卜善见她衣着考究，身材容貌都保养得非常好，但仍可以看出早已不年轻，却有这么小的儿子，想必当初生下他吃了不少苦。
原本猜想是和她年轻差不多的女孩，如今结局却不一样。
那妇人也不急着走了，把儿子抱在腿上，很是和善道：“早上来的时候，就听见华姨说阿谦这次带回来了个姑娘，刚我还在想是谁，看见你就知道了。”
“......我？”这怎么看得出来？
她轻抬下巴说：“你胸前这块玉坠是阿谦给你的吧。”
卜善点头说是。
这块羊脂玉不就是毕业那次吵架后，陈栩谦淘来送她的赔礼嘛。
“这玉坠是爷爷年轻时送给奶奶的，算是传承吧。现在阿谦又送给你了，你把它和菩提子这样搭配起来，倒真是挺好看的。”那妇人说道。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确了。
卜善顿时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些人目光长在她身上，又时不时窃窃私语，见她回头又集体静默的原因。
他弟弟此时又闹了起来，她冲卜善微微一笑，说道：“这孩子估计是又馋了，我先带他去吃点东西，就不陪你了。”
卜善含笑说：“没事，您先忙。”
她低头将那块羊脂玉收拢在掌心，原来陈栩谦把他奶奶的东西给了她，她心里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人一但矫情起来，不能感动天地，倒是能感动自己。
陈栩谦走过来，将酒杯搁在桌上，半开玩笑：“又要哭鼻子了？”说着两指轻捏住她下巴。
卜善掸开他手，红了眼眶：“陈栩谦，你干嘛这么讨厌啊，怎么不早说是你奶奶的东西。”
“早说你能感动成这样。”他又看了她一眼，“就一块普通的玉，放盒子都快发霉了，拿给你玩玩，满足一下你那小资本的心。”
“你才小农思想。”
陈栩谦高高挑起眉，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问：“怎么？跟我继母和弟弟聊得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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