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候在一旁,在整理着那些事务和坐记录。
陆长风走到案前,拱手道:“卫国伤我人民,掠夺财产,民心动荡,急需平乱,但微臣只知书理,不懂行军打仗,望圣上恕罪。”
皇帝表情凝重了三分:“那你觉得大皇子梁殊如何?”
陆长风思虑片刻,回道:“大殿下如今正在江南代君巡视,有命在身,这巡视之事一般都是由长子代理,不知能否破了先例。”
“那梁然如何?”
“二殿下聪慧非常,但不习武术,可能难以带兵。”
皇帝愣了愣,又问道:“那梁恒如何?”
陆长风手心早已冒了汗,还是极为平静的回答到:“三殿下跟着顾将军练武,习兵法,不过并未实战,战场千变万化,三皇子文韬武略,年纪尚小,不一定能够应付。”
皇帝那凝重的表情缓了缓,说道:“爱卿所言甚是有理。”
“微臣愚笨,想到一人可为皇上分忧。”
“爱卿请讲。”
陆长风说道:“隋远隋将军。带兵有道,且乃隋国公侄子,对皇家是忠心耿耿,圣上可以考虑一二。”
皇帝眯着眼,笑着说:“爱卿提醒朕了,怎么没有想到隋远呢?”
“圣上英明,为民造福,实乃陈国福气。”陆长风拱手低头说道,额头生了一层薄汗。
梁恒被派去了军营,跟着隋远,皇子出征,彰显皇家对百姓的爱护。
贤妃听后,手中的茶盏摔到了地上,梁恒来了,说是行军前道别,贤妃让宫娥赶紧收拾了。
“母亲。”
“三殿下,你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东西醉了。”
“方才茶盏没有端稳,三殿下放心,无事。”
“你可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梁恒柔和的表情变得严肃,甚至带着厌恶:“去了。”
“皇后娘娘才是母后,你要记得。”
梁恒只是点了点头。
“三殿下,可是有事?”
“来看看你。”
“还有,是来和你辞行的。”
贤妃望着已比自己高的梁恒,笑了笑:“三殿下要去哪里?”
“去陈卫交界,辅助隋远将军平反战乱。”
贤妃动了动喉咙,没有说话。
“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三殿下也是,如果方便,劳烦你写信告诉我,你在军营的情况。”
“好。”
“什么时候走?”
“明日。”
贤妃强忍着有些颤抖的身子,抬手准备摸一摸梁恒的头发,又放下了。
“三殿下,万事小心。”
“好。”
梁恒走了,贤妃一直看着梁恒的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
“皇上,贤妃娘娘乃烟花女子,且性情多变,如何能够抚养皇室血脉?老臣建议把三皇子收养在皇后宫中才是。”
正来御书房求着见皇帝的贤妃马上冲了进来,跪在地上:“陛下,你如何罚我都可以,还请你不要夺了我的孩子。”眼泪流了满面。
“贤妃,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我正与丞相议事,有话一会儿再说。”
贤妃还是跪着,声音如被撕裂了一般:“陛下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皇帝无奈走了过去把贤妃扶了起来,说着孩子自然你养,放心。
那个时候,他们都说贤妃疯了,不知礼数,不守规矩,难怪是烟花地出来的人。
只有贤妃自己知道,茶水里的毒药,只要吃了某种东西,必死无疑,安神和安胎的却是帮助流产的,梁恒分明很健康,却体弱多病,晚上从窗前闪过的黑影……种种加起来,自己的情绪慢慢崩溃了,变成了疯子。
初见皇帝的时候,贤妃不过是在扶春楼卖艺的女子。母亲生自己的时候死了,父亲续弦,后母不喜欢自己。
就卖到了人牙子手里,这人牙子却把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姑娘卖到了青州,被送进了烟花地。
那老妈妈看自己身世可怜,教了学琵琶,就弹琵琶给那些酒客听。慢慢的,积了些人缘。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也给扶春楼赚了钱。许多人说了爱慕自己,却不愿意拿钱赎身,都是些想要偷腥的男人。
某天,那杨妈妈说,你自由了,有个男人花了大价钱,给你赎身。
贤妃只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贤妃卖身契被他握着,走不得,做了一个无名五分的琵琶女,直到后来,他登上了皇位。
册封了皇后,自己被选入宫中做伶人,再被封为贤妃。
噩梦就开始了,先前为烟花地之人被传播着,承受着来自皇后的折磨。
孩子的确没有被皇后养着,送去了顾家,贤妃却清楚,不过是不想壮大张氏的势力罢了,并不是考虑自己的感受。
性情变得喜怒无常,从来不是自己疯了,如今还把自己唯一的念想,送去了边疆。本早已是心灰意冷,如今更是无念无想,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撞的满身是伤,总会放弃的。
只有梁恒,才能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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