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成和顾震回到皇宫后,立刻就去显庆殿复命。
没成想,刚刚一进门,顾震就被文帝丢过来的奏折敲中脑袋。
当然,其实,他可以避开。
可帝王的雷霆震怒,谁敢!
顾震也只能老实地承受着,连捂都不敢捂,任由鲜血滴落,希望以此能够减小皇帝的怒意:“陛下息怒,是微臣无能,让您失望了。”
而跟在后面的墨淮成也不敢太放肆,虽他其实算是受害者,可这节骨眼上,谁敢去招惹。
也跟着规规矩矩地跪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文帝端坐在大厅正方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冷笑连连:“说吧,到底是谁?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皇权!”
顾震面色阴沉,步伐也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显得急促而僵硬:“启禀陛下,微臣还在查!”
又是一本奏折袭来,不过,却落在了顾震前面,而不是额头:“还在查!朕倒是想知道,你不是说去查吗?为什么现在死了那么多人,朕等来的是还在查!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我养了一群废物!”
文帝脑海中一片纷乱。
愤怒的情绪挥之不去,这份愤怒中,又夹杂这许多复杂、难以言说的东西。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生出来隐隐的不安,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牵着鼻子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英明决断。
在这份惶恐中,顾震——他最信任的心腹,最依赖的左膀右臂,居然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这让他很害怕,很惶恐,不仅仅是对顾震的失望,还是对未知的心慌和失措。
如果连顾震都指望不上,他还有谁可以相信?
顾震面对文帝的责问,多了一些畏怯和心虚:“是,微臣知道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微臣一定会查明此事,给成王殿下一个交代!”
这话墨淮成不过接,皇帝还在上面坐着:“不敢,不敢,父皇,是儿臣让顾指挥使身犯险境,如果不是儿臣太弱,也不至于会拖累顾指挥使,说不一定他已经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了,更不会为此还受了伤,为此,还请父皇给顾指挥使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绝对不能让那些贼人逃掉了,儿臣非常相信顾指挥使的能力,请父皇成全。”
虽然这一次死里逃生让墨淮成差一点就没了,可如今能够得到顾震的支持,他这一趟赚大了。
首先他如果出事,顾震一家都会跟着陪葬。
他没死,顾家应该感恩戴德。
现在,他又把顾震救了一次,甚至不惜抹黑自己,就是为了救他。
这份恩情,顾震终身难忘!
就这两点,顾家敢不靠拢?
·······
顾震只是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看见墨淮成眼底闪过的一些算计,甚至把他的得意之色也悄然收敛眼底。
文帝慢慢垂下眼帘,脸色有些苍白:“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一个拖累了,如果不好好练,以后能指望上谁!”
这毕竟是他最疼爱的皇子,本来上一次的事情就已经吓得够呛,没成想还会再一次经历,让文帝心里微微生出了一丝丝内疚。
这孩子果然还是一个很有孝心的孩子,应该有些弥补也理所应当。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原始的反应。
而文帝的话对于墨淮成来说,无疑是一个最让他开怀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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