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阿诺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父亲,什么事?”
新生阿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动作保持不变。
“不要这么拘束,你先放松。”
然后新生阿诺真的放松了,啪嗒一声跪倒在地上。
老木匠叹了口气。
是听话,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听话。
他想要聪明的,会思考的,有思想的那种听话。
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这种机械的。
“你回去睡觉吧,对了,睡觉前你把我给你布置的雕刻任务完成。”
第二天,当阿诺睁开眼睛。
阿诺看老木匠站在他床边,凝视着他。
“阿诺,你现在可以动了。”老木匠说道,“以后不要这么不听话了,下楼吃饭吧。”
可以......动了?
阿诺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恢复了身体的操纵权。
识海中那个冰冷如同影子般的意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木匠父亲的背影,阿诺痴痴的笑了。
他似乎已经认命了。
任武这一次反而充当了旁观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大不了这次任务就失败吧,反正失败也不会有惩罚的。
当天晚上,阿诺将一柄刻刀偷偷藏在书包里。
当闭上眼睛,识海空间里的阿诺突然说道。
“大哥哥,你说,我还是我吗?”
“你当然是你自己了,这取决于你的内心。”
“但如果连自己的肉体都无法控制,光有心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锁在这囚笼里。”阿诺幽幽的说道。“还是说我这身体就是他借给我的,我可以用,但却要严格遵守他的规矩。”
任武不知如何回答。
再继续探讨下去就属于哲学了。
他也不懂哲学。
“我想和你走。”阿诺说道。
任武有些吃惊,然后任武笑了。
“我不是好人的,你和我走会被我融合。”
“没关系啊,那就融合吧,反正大哥哥你说过,你是平行世界的我,我们都是一体的,不是么?”阿诺平静的说道。
第二天早上,阿诺和往常一样去上学。
离开家门。
阿诺没有去学校,而是来到小镇外的森林里。
打开书包。
从书包里取出刻刀。
对准自己的肩膀狠狠刮下去!
一刀!
两刀!
三刀!
虽然是木头身体,但痛觉却依旧与常人无异。
刻刀在肩上留下深深的刮痕。
每一刀都让刮痕不断加深。
坑洞越来越大。
阿诺疼得涕泗横流,边哭边刮。
肩膀上被刻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
里面有一块区域和周围的颜色不一样,颜色更深。
阿诺咬着牙将这一块刮掉。
当这一块被刮掉后,任武看见从肩膀上飞出的魂线也随之断裂。
家里的老木匠停下手工活。
脸上看不出喜怒,起身抖了抖围裙上的木屑,然后摘下围裙挂在墙上,推门而出。
“第八个......”大树脚下,阿诺虚弱的靠着树根依靠在树干上,脑袋低垂怂着,口中喃喃自语。
周围的地面上铺满了零碎的木屑。
在阿诺的肩膀、手肘、膝盖、胸口都有一个个粗暴的坑洞。
右手紧握着刻刀的阿诺麻木的重复着动作。
当老木匠的皮靴出现在他视线中。
阿诺身子一僵,然后缓缓抬起头,与面无表情的老木匠对视。
良久,阿诺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
肆意张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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