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知子莫若母。
世间最了解柳名扬的,终究还是他母亲。
不,或者可以说,柳夫人不允许自己不了解儿子。
但凡儿子有一点点脱离她的控制,她都会受不了。
看着萧盈和萧玥争锋相对的时候,她尚且有些迷惑。可惜听着听着,就不对味起来。那孟家小姐话语之间,分明在暗示状元与萧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
可萧盈随后一口一句庸俗的谈钱,叫柳夫人迷惑。
怎么听起来,像是儿子在单相思女掌柜似的。
难道放榜之前,不过为了叫儿子转换心情而来买些特产,竟叫儿子起了脱离自己掌控的心思?
光想一想这样的可能性,柳夫人便感到一阵如同嫉妒般的钻心似的痛苦。
真奇怪。
在年轻的时候嫁进柳家,看着老公搂着小妾风花雪月,吟诗作对时,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或许因为那小妾死的太早,又或许她老公变心太快。
总之柳夫人一开始就清楚,她下半生能倚靠的唯有儿子。
生下儿子以后,她就心满意足。
就算之后年纪轻轻守寡也无所谓。
仿佛老公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给她留下这个儿子。
所以,她的儿子是她的财产。
不允许被别人夺走的财产。
谁带走了她的儿子,就跟打家劫舍没有什么区别。
重要的不是卷轴,或者给谁题了什么字,重要的是看到柳名扬忽然发狂般做出毁坏卷轴的举动,看到在自己的明示暗示和注目下,竭力踩踏着卷轴的儿子,柳夫人感到恐慌。
对儿子不再受自己禁锢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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