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曼曼被送进手术室后,医院的整层楼便被封锁了。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其他人一缕不准出入。
整个急救过程,计深年只闭目靠在墙上,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宛如一尊雕工精致的雕像一样。
手术室的灯熄灭,李秘书刚想出声提醒,计深年便若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
“手术顺利,计夫人没有大碍了。”医生摘掉口罩,疲惫的叹了口气,“只是,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计深年紧绷的双肩缓缓的垂了下来。
“谢谢您。”李秘书礼貌道谢,又询问了一些相关事宜,便跟着医生走了,将空间留给计深年和唐曼曼。
病房安静非常,甚至隐约能听到吊针中液体滴落的声音。唐曼曼窝在白色的杯子中,苍白的小脸显得脆弱无比,反复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计深年拉开椅子,在病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人。他的手还在颤抖着,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唐曼曼身上那冰冷的触感。
长眉聚拢,计深年闭上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他冲进杂物间是看到唐曼曼时的心情。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父母恩爱,学业有成,及时是经营计氏这样的公司,也并没有过什么困难。
从小到大,除了得知母亲患病的时候他有惊慌过之外,他再没在其他的时候产生过这种情绪。
然而……今天,他感受到了。
病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计深年立刻睁眼,对上唐曼曼还有些恍惚的视线。
“这里是……”唐曼曼撑着床想起身,不小心碰到手臂上的伤口,失了力气。
一旁的计深年大手一伸,便稳稳的接住了她,帮她垫好枕头,又将床头调到适合的高度。做完这一切,将她安置好之后,才轻声的开口,“这里是医院,你刚刚做完手术。”
“手术!我们的孩子!”唐曼曼赶紧摸自己的肚子,想确认孩子的存在。
摸到小腹处的微微凸起后,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下来。
“孩子没事。”计深年自然的握住她放在小腹处的手,和她一起感受着孩子,“不亏是我计深年的孩子,很坚强。”
唐曼曼有些诧异的抬头,计深年虽然一直对她都很好,但是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她隐隐的觉得,眼前的男人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可具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你也很勇敢。”计深年也不躲避她的目光,任由她打量,揉了揉她的脑袋,“一直坚持到我赶到。”
唐曼曼大着胆子摸了摸计深年的手背,又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他们两谁都没有发烧。
“计深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男人不但没有向之前那么凶她,居然还夸奖她?
“嗯?”计深年目光称得上柔和的看着她,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唐曼曼愣是没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还有半个小时,今天就结束了。”计深年突然指了一下腕表,“没什么其他想和我说的吗?”
已经这么晚了吗?唐曼曼心中嘀咕,之前她和路尧周旋的时候蛋糕被丢在了杂物间。看来,今天她只能向计深年说声“生日快乐”了。
至于礼物,以后再补上吧。
她这样想着,刚要开口,就见计深年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拎出一个她再熟悉不顾过的盒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计深年一边打开盒子,一边挑眉,“不是你让我带上的吗?”
经男人一提醒,唐曼曼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说的话,一时有些脸热。
盒子里的蛋糕已经被撞的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只从最上面一层勉强能分辨出“计深年”三个字。
“……”唐曼曼沉默几秒,懊恼的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她还不如就让这蛋糕安安静静的躺在杂物间。
“你干什么?”看着男人一脸如常的撕开蜡烛的包装袋,唐曼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吹蜡烛。”计深年从善如流的回答,三两下将蜡烛插好点燃,然后将蛋糕举到两人面前,“过生日,总要吹蜡烛不是吗?”
“现在还有些时间……不然去外面的便利店重新买一块……”唐曼曼不死心的提议。
“不用。”计深年拒绝的也十分爽快,“就用这个。”说完,拉过唐曼曼的手让她一起端着蛋糕,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橘色的烛光下,男人的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排整齐且温暖的影子,看的唐曼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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