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醒了,不过因为懒得动弹,便躺在床上没动,闭着眼睛心里想东想西的,越想越郁闷。
过了好一会儿贺川柏也醒了,他以为我还在睡,怕吵醒我,动作极轻地穿衣起床。
我竖着耳朵,听到他穿衣服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穿好后,他在我额头轻轻地吻了吻,然后离开了房间。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去陪陆清歌了。
我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留有一张字条,是贺川柏写的,说他去探望陆清歌了,让我在酒店好好休息,不要随便走动,等他回来。
这是委婉地不让我去医院的意思,不知是陆清歌不想看到我,还是贺川柏的意思。
我赌气把纸条撕碎,觉得还不解气,又把他的枕头扔到地上,这才起床穿好衣服,打电话让人帮我订了张返程的机票。
等我洗漱好后,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是酒店的客房服务,推着一辆餐车,说贺先生交待了,让他们把早餐送到房间来让我吃。
我看了看,都是我爱吃的早餐类型,有散发着清香的中式栗子蛋糕,还有炖得糯糯的红枣银耳粥以及香味扑鼻的虫草鸡丝面。
在m国这种以西餐为主的酒店,能有这种精致的中式早餐,也是十分难得,应该是贺川柏特意授意厨师去做的。
尽管这样,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陆清歌向贺川柏提出的要求,让我如鲠在喉。
吃过早餐后,我召了辆出租车,乘车去了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候。
期间贺川柏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一概不回。
没过多久,顾念慈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机场了,马上要回国。
顾念慈有些意外,“这么快就要回国了?你是不是生你姐姐的气了?”
我默然不语。
顾念慈语气带着歉意地说:“你姐姐剩下的日子没有多久了,就这点儿要求,你就体谅体谅她吧。”
贺川柏这样说,顾念慈也这样说,都像商量好了似的,反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我沉默许久,简单地回了个“好”字。
其实我想问问她,如果吴瑟也得了绝症,想让陆白城陪她度过最后一段时间,她会不会答应?不过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毕竟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最起码的尊重还要是给的。
同顾念慈结束通话后,贺川柏又打来电话,我直接挂掉,关了机。
回国后,我哪也没去,直接打了辆车来到了我养母家。
我和贺川柏之前感情发生变故,我养母一直都知道。
她看到我忽然独自一人来投奔她,面色也不太好看,便猜到了我和贺川柏肯定是又闹别扭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晚上在我养母家住,白天去工作室。
至于贺川柏,他打来的电话,我一概不接,他有权利去陪他的旧情人度过最后的日子,我也有权利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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