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突厥人在营中乱窜,三个方向的铁骑,就如同三柄高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仿佛会随时插入他们的天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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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李秀宁这个时候转过了身来,看向身后边的一干将领。“记住,我们的任务与其他几军不同,我们按百人一队,设法地突入到突厥的大营之中纵火,制作混乱。”
“诺!”李世民当先大声地应诺,很快,他们这一只奇兵,悄然地化整为零,以百骑为一队,渐渐地散布开来,朝着厮杀声震天的乞伏泊方向疾行……
很快,从东南方再一次响起了号角声,又是一大股的骑兵向着大营突击。好在咄苾也绝非庸手,终于是可汗的亲弟弟,麾下的兵马都是难得的精锐。
再加上那些突厥老弱也都玩命地抵抗,虽然无法稳住阵脚,可是借着这广袤的大营的阻隔,渐渐地稳住了脚步。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数只规模庞大的镇抚军骑兵的巨大声势的掩护之下,数十只百骑左右的精锐悄然地潜入到了大营之内。
随着他们燃起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火油的小瓷罐,砸落在营帐上,篝火中,又或者是牲畜拥挤处。
整个大营,仿佛一下子变得光亮了许多,而那无数的光点,惊醒了正在背营御敌的突厥精锐……
咄苾惊骇欲绝而扭曲的脸庞上,是一双倒映着冲天火光的绝望眼眸。无数的黑骑驰骋纵横在突厥人的大营中,就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
抛洒着那些仿佛可以燃烧一切的火焰,牲畜们已经完全地被惊吓得开始四下横冲直撞,甚至还有一些被火焰覆盖的牛羊冲入了突厥人的营帐中倒毙,引燃了新的火焰。
完了……当咄苾看到了营中越来越多的突厥勇士们往来奔走,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开始朝着不远处的乞伏泊方向逃窜之时,咄苾知道,大势去矣。
咄苾不加思索地转过了头来,厉喝让身边的诸将继续顶上去,务要拦阻住跟前的敌人,而他则亲率跟随在身边的三千精锐,朝着大营深入疾驰。
咄苾的行为,在那些突厥精锐们看来,应该是回去清剿营中之敌,唯有他自己知晓,一旦事不可为,就会率领着心腹遁往乞伏泊方向,然后沿着湖泊岸边朝着北方遁去。
向南?呵呵,特么的把大本营和口粮都丢了,自己南下去报丧吗?
还不如远遁漠北,回到属于自己的部落,坐等大战结束,若是大哥始毕大败收场,那么自己正好以要为兄长和草原健儿们复仇的名义,收拢人心,全盘接纳下父亲来的一切。
莫非,今天夜里自己那个还未做完的梦,就要在未来实现了吗?惊魂未定外加惊喜莫明的咄苾策马狂奔。
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百人的镇抚军骑兵此刻就在附近,已经扔完了手中的火油罐,开始频频施展他们那精准的箭术,频频射杀那些意欲救火又或者是冲杀近前的突厥兵马。
李秀宁就在其中,手中的硬弓箭无虚发,就在此刻,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位头戴着金盔,身披铁甲的锦袍突厥武士被千余突厥骑兵簇拥着与自己的小队擦肩而过。
李秀宁毫不犹豫,立身于马背之上,硬弓拉满,瞄着其后心的位置松弦。
咄苾正策马疾驰,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人用万钧重锤狠狠地砸中,一股钻心的刺痛和胸闷,让咄苾不禁惨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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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始毕可汗,终于率领着突厥主力,赶到了白登山一带。
始毕可汗,终于离开了他那辆特制的帐车,骑上了一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纯白而又十分神骏的宝马,在那五色骑精锐的簇拥之下,朝着十数里外的白登山前行。
黑、白、褐、赤、青五色突厥骑兵,簇拥着那金盔白裘的始毕可汗进抵到了白登山大营外。
始毕可汗打量着这座戒备森严,依山而建的大营,突厥大军想要进攻,只能进行仰攻,另外,对方只需要背靠白登山,防御正面之敌。
“看来杨谦小儿倒也知道一些兵法,可惜,太愚蠢了。”始毕可汗目光扫过身边那几位特地被唤到了跟前来的中原豪强,失笑着摇了摇头。
一旁的窦建德当先朝着始毕可汗一礼,打量着那白登山大营,此刻,看到那困守于大营之中的镇抚军,这让一心想要一雪前耻,重回中原称雄的大夏王激动得浑身都在战栗。
“大可汗英明,他杨谦莫非以为,就凭数万人马,凭借着地利,就能阻挠住大可汗的兵马,这简直就是愚蠢无知。”
始毕可汗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手中缠着金丝还镶嵌着宝石的马鞭扬了起来。
“来人,去告诉营中的人,我只率五百骑前往,他杨谦若有胆便出营来一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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