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镗说:“你怎知,非得是他替叶森看着我,而不能是我拿他去控制叶森呢?”
吴越说:“此人不适合做头儿,只适合做下属,听人摆布。大人若是想用他控制叶森,怕是很困难,且危险重重。一不小心漏了馅儿,可就糟了。”
冯镗说:“那就暂时用着,还不急。”
吴越点头,“此人倒是还算听话,也算老实。”
冯镗说:“我手下可不只有老实的,还有那不老实的呢!小小的诏狱,人是没几个,想想就觉着脑袋疼。清流!”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冉清流走进来,“小师叔,您叫我。”
冯镗吩咐说:“替我闭门谢客,就说我累了,谁都不见。”
冉清流替他做这种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不多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小道消息就在锦衣卫中传开了。
其实,说是小道消息也不准确,实际上,应当是堂堂正正的提拔任命传了开来。
已经忍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杜冬林总算是忍不住了,借着这个由头,跑到别院求见冯镗。
看他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冉清流也不敢拦着他,期期艾艾的去找冯镗。冯镗这才让他把人放进来,紧接着,就看到了彻底燥起来的杜冬林。
杜冬林进了堂屋,一个礼都来不及行,就对冯镗嚷嚷,“大人,您可知道李淮那小子干了些什么吗?”
冯镗从书页里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复又把头低下,问他,“这大清早的,谁踩你尾巴了?慌什么!”
杜冬林一愣。
冯镗一句高声没有,却凛然有一种居上位者的威压气势,让他不得不低头。他规规矩矩退回门口,躬身行礼,“是卑职冒失了,只是,李淮那小子确实是气人!他吃里扒外不说,竟是抱住毛大人的大腿,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嗯?”冯镗抬起头来,疑惑道,“有这事儿?”
杜冬林见他有兴趣,连忙解释说:“卑职都打听到了,昨天您从毛大人那儿走了之后,李淮一直多待了一个时辰。而后也没回诏狱,径自就回了家。毛大人连夜进宫,今早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陛下添设北镇抚司,专理诏狱,李淮一个小旗官,直升了六品镇抚,成了您的顶头上司了!”
冯镗眉头微皱,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拿老子当纸糊的不成?”
“哎,大人……”杜冬林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住他,就看他匆匆出门去了。
站在冯镗身后,杜冬林露出一丝冷笑。心说:不就是跟着大人出去溜了一圈,沾了些光吗?还真想就此飞黄腾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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