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扑了过去,几乎哭死。另一个屋的马婆子听到了动静:“死也滚远点儿,在这装什么装?”二丫头听了,哭得更惨。
院子里有些人进来,议论纷纷。不一会儿,有人请了里长来。里长是个花白头发的瘦老头儿,进来看了一眼,请郑悠然二人来到院子里。
“他焦婶儿,”里长叫那个说媒的,“你去看一眼,叫人喊了马栓子和二丫头的三舅来。”又冲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喊:“他李婶儿,快过来给二丫头娘装殓上。”有人应了一声,随即是打水洗漱的声音。
不一会儿,李婶儿来了,原来是那天她买早点时遇到的两个妇人之一。若不是她们,自己知道大赦的事怕也得等到衙门张榜。想到此处,拿眼剜了李承晏一眼。虽然直觉告诉她劫狱之事有诈,但目前尚无证据,也没能力报仇,只得按下再说。
而李承晏则沉浸在众妇人惊艳的目光之中得意忘形,努力地开着屏。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郑悠然踢了他一脚。
“我还拿了烧饼来的,这些人可都是看热闹的。”某人解释道,“难得被这么多人看,你先别打扰我!”
这人还是适合生在现代,当个影视明星,天天被人看岂不是更好?郑悠然心里直笑。
里长咳嗽两声,嘴角抽了抽,掩下对李承晏的鄙视,笑问:“二位可是来买那二丫头的?马栓子昨儿喝酒时跟我说的,会有个贵公子来买二丫头。”
郑悠然捅了捅了李承晏:“贵公子,该你出马了!”
“啊?哦,是的,马栓子的婆娘将二丫头卖给了我的奶娘甄婆子作她儿子的女使。奶娘有事不能出门,托我来办这事。”李承晏回过神来,十分不满意被里长打断,仍旧找了个好借口,“不想马家出了这事儿,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甄婆子是他奶娘的姐姐,嫁在富阳县。因查办梨花宫弟子失踪案,正好替他奶娘看望一番。不想甄婆子儿子也没了,家里又没旁人,便打算将她带回京里与奶娘团聚。可巧奶娘生病,便让甄婆子先行回京了。
郑悠然心里一动,这人献爱心还那么低调,如果是她,非得大张旗鼓宣扬出来。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李承晏比她有觉悟,境界比她高。
而且,这个说词,进可攻,退可守,他真聪明。
里长一听有钱办丧事,哪里能不喜:“哎呀,可真是不巧。不知,这二丫头卖了多少?”
“我奶娘是个心善的,说给三十两,若知道二丫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想,她应该会给五十两。”
五十两几乎是穷苦人家三五年的开销,里长听了顿时松了口气:“既是这样,那二丫头她娘的丧事算是有着落了。”
“五十两可不行,”马婆子竟隔着窗户探出头来,黑灰的脸透着贪婪,“我家二丫头长得可水灵,这半个县城的贵公子都看上她了,怎么也得二百两。”
众人集体抽气:“妈呀,这马婆子进气少出气多的,听着有钱又活过来了。”
一时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二丫头的哀嚎声。
里长一时尴尬,也不知说啥。
李承晏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在说:“我不善于处理这种场面,还是你来吧!”
郑悠然笑了笑,清清嗓子:“我看您老人家长得不错,这不得给满县城的贵公子看上?不如给您二百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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