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妈妈曾是知名调香师?”乔雪鸢轻笑出声,“成为调香师,不仅是我的梦想,也是我妈妈的愿望。”
沈擎苍平静地说:“你有先天优势,对香味很敏感,如果成为调香师,是你自己的梦想,去
努力实现它。但是不要把长辈的期望,当成自己的人生目标。”
乔雪鸢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调香时发生爆炸,面部毁容,失去了嗅觉。我一定要完成她未完成的事,她的目标也就是我的目标,这是我的使命。”
“很孝顺!”沈擎苍轻笑一声。
“你不知道,她为了我,失去了什么!”乔雪鸢头一次说起自己的家事。
“我妈妈还在医院治疗的时候,乔太太便带着乔明珠登堂入室,我妈妈一怒之下提出离婚。”
“你妈妈当时的情况,并不适合照顾你,为什么你没有留在乔家?”
“我爸爸是唯利是图的人,我和我妈妈没有利用价值,他自然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更不可能要我。”乔雪鸢苦笑道。
“后来呢?”沈擎苍轻声询问。
“我外婆年纪大了,妈妈受伤没有办法照顾我,她选择净身出户,把我留下。乔太太每天骂我小贱人,乔明珠也经常欺负我。我住在家里的阁楼,不准上桌吃饭,不准下楼,因为乔太太怀孕,怕我冲撞了她。”
乔雪鸢笑出了眼泪,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沈擎苍听到这些过往,心疼地说:“你受苦了,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想让你知道我不阳光的一面!”乔雪鸢回过头,眼睛闪闪发亮,“我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沈擎苍的心猛地一颤,他其实猜到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生母离开,后妈进门,将她赶到阁楼住。
不准她上桌吃饭,不准她跟爸爸说话,不准她出房间。
她肯定会叛逆,而当时,乔家最在乎的就是乔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下午,乔明珠故意剪坏我妈妈给我买的小熊,我咬了她的胳膊。乔太太带着佣人来到阁楼兴师问罪,我紧闭房门,不敢给他们开门。我当时很害怕,爸爸不在家,她会打死我的。我用小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哭着喊救命。”
“我妈妈当时在国外治疗,她只能打电话给我爸爸,让我爸爸赶紧回家。”乔雪鸢含泪道。
“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沈擎苍轻声问。
“我妈妈救不了我,我爸爸不会帮我。我又给林景希打电话,他还没有赶来,房门就被撞开了。”
“乔太太拿着皮带抽我,我冲出房间。她追出来打,我一头撞在她的肚子上,她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趁乱跑出去,正好遇到赶来的林景希,然后躲到林家去了。”
“乔太太流产了?”沈擎苍不动声色地问。
“嗯,我是不是很坏?”乔雪鸢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沈擎苍。
“你很好,最坏的是他们!”沈擎苍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慰着。
乔雪鸢流下眼泪,“我讨厌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她的孩子。”
“我知道。”沈擎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当时一身的伤,林景希将我带回林家。林太太陪我看医生,给我上药。在我爸爸闹着要把我带回去的时候,也是林太太护住我。”
乔雪鸢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道:“无论三年前,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是不是林太太给我设的陷阱,我都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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