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谢锦衣眸光骤然变得异常清冷,沉声问道,“紫玉,你还记得我外祖父家灭门的那个傍晚吗?”
十年了。
京城人对此事讳莫如深,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不语。
然而那夜漫天的火光却永远烙了她的心里,身为太医院院使的外祖父妙手回春救了无数的人,却救不回自己的性命……行刑的人不让收尸,索性一把火点了宅子,烧了个干净!
母亲苏氏得知消息,直接晕死过去。
谢家也乱成一团。
唯恐株连。
五岁的她听到一些风声,便央了紫玉带她溜出门去看,刚巧看到了那漫天火光,熊熊火海,远远就能感受到恐惧和炙热,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火……
“奴婢永不敢忘……”紫玉瞬间红了眼圈。
她的双亲也因此跟着蒙难。
每每午夜梦回,也不知道湿了多少帕子!
谢锦衣拍拍她的手,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虽不及外祖父那般医术高超,但我身上也有苏家人的血,我也会苏家的医术,待会儿我给你个方子,你去济世堂药铺抓药,不出两个月,我的肤色就能恢复正常,但这一切,务必要瞒着所有人,包括谢家的每一个人!”
“姑娘,您,您会开药方?”紫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夫人苏氏的确留下好多医书,但是,但是五姑娘这么多年来,连碰都没碰过,她怎么会突然通了医术?
“这些我以后再跟你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切不可露出半点马脚。”谢锦衣不想做过多解释,淡淡道,“再就是,明天你去济世堂药铺找苏伯,就说我病了,让他进府来看我。”
苏福是当年苏家派过来帮母亲打理铺子的总掌柜。
前世就是因为他死活不肯交出十六间铺子的账本给徐慎行,才遭了徐家的毒手……是她连累了苏福,这辈子怎么补偿也不为过。
紫玉见自家姑娘神色凝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心中顿觉惊悚,迟疑了一番,又问道:“既然姑娘早有盘算,那为何要白白挨那二十棍……”
明明是可以躲过去的啊!
“紫玉,我若不挨那二十棍,又怎么能快速打通我的穴位……”谢锦衣淡淡道,“总之,你就当我一石二鸟,既了了我跟徐大少爷的事情,又能在短时间内瘦身了吧!”
紫玉不懂医术。
她也不想过多解释。
不多时,孟妈妈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姑娘,薛妈妈来了。”
得到应允后,薛妈妈掀帘走了进来,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五姑娘,老夫人让奴婢从库房取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来给姑娘疗伤,老夫人捎话给姑娘,若姑娘还怜惜自己的名声,就呆在屋里安心养伤,不可随意外出走动,老夫人还说,您跟徐大少爷的事情,等徐大少爷请封了世子再商议也不迟,在这之前,姑娘跟徐大少爷,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自从徐氏进门,谢锦衣就跟老夫人离了心。
除了日常请安,平日里几乎没什么走动,若说亲近,反而还不如府上那几个庶女。
“请薛妈妈回禀祖母,锦衣知错了!”谢锦衣垂眸,面无表情道,“等禁足期满,自会去盛宁堂给祖母请罪的。”
谢庭宠妻宠妾,对程琳玉也不错,唯独不喜她这个亲生骨肉。
顾老夫人眼里则只有大房。
她只有靠自己。
薛妈妈见谢锦衣神色倦倦,不再说什么,屈膝退下。
“五姑娘真的是这么说的?”顾老夫人狐疑地问道,薛妈妈点点头:“五姑娘挨了板子,脾气收敛了许多,她说等禁足期满,就来给老夫人请罪。”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她的伤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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