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装裹,镶金钳玉的车厢重重地摔在地上,马夫躲闪不及,直直地摔了出去,跌了个四脚朝天,与此同时,就在车厢落地的那一瞬间,车厢里两个身影从车厢里跳了出来,狼狈地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忙扭头问身边的人:“殿下,您没事吧?”
“本王从马车上摔了出来,你说有事还是没事?”身穿雨过天青色杭绸直缀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用力地敲了一下黑衣男子的头,“我说容九啊,你这是当的什么差?想摔死本王吗?”
“殿下,属下就说这西域马最是烈性,还没有驯服,不该套车的……”话音刚落,容九头上又挨了一个爆栗,“你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埋怨起主子来了,这马是我皇兄送我的,他还能害我不成?”
容九挨了主子训斥,有苦难言。
只得转身朝马夫发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府找人把车厢拉回去,这点小事还得殿下亲自吩咐吗?”
谢锦衣悄然掀开车帘往外看,触到对方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心里咯噔一声,她竟然跟景王赵璟桓撞了马车,想了想,便往前倾了倾身子,对着苏福低语道:“苏伯,你下去赔个不是,不必纠缠。”
景王是出了名的纨绔。
终日沉迷酒色,胡作非为,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其妄为,何况是她。
想到前世种种,谢锦衣的眸子沉了沉。
苏福忙跳下马车,毕恭毕敬地上前作揖道:“这位公子爷,小人这厢有礼了,适才事发突然,不知道公子爷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去药铺瞧瞧大夫?”
“混账,什么公子爷,这是景王殿下!”容九呵斥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大梁还有谁能有我们景王殿下这等英俊潇洒,风姿翩翩,你们撞了景王殿下的马车知道不?”
“呵,我说容九,你总算拍对了一次马屁!”赵璟桓哗啦一声收了扇子,猛地摇了几下,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本王的确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无人能敌!”
容九嘴角抽了抽。
心里腹诽道,大冬天的,咱能不摇那把扇子行不?
殊不知,满京城都在背后传言,说景王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摇来摇去,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作为景王的第一心腹,他也觉得很丢人的。
“草民有眼无珠,惊撞了景王殿下,罪该万死!”苏福闻言,忙跪地赔罪,鲁忠也上前跪拜:“殿下恕罪!”
“呵呵,让你家主子下来亲自给本王赔不是,本王也许就不计较了!”赵景桓斜睨着车厢里的影影绰绰的身影,还真能沉住气哈!
“姑娘……”珠儿小声道,“还是让奴婢下去吧!”
“不,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下去。”谢锦衣低声道,“我自能应对!”
她原本以为让苏福赔个不是就算了。
却不想,赵璟桓竟然如此不依不饶……
“民女见过景王殿下!”下了马车,谢锦衣冲赵璟桓福了福身,垂眸道,“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恕罪。”
少女声音软糯。
淡淡的体香,混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迎面袭来,沁人心扉。
“哎哟,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哦!”赵璟桓收起扇子,玩味地打量了她一番,冷不丁伸出扇柄去挑她的帷帽,戏谑道,“那就让本王瞧瞧你的小模样,若是个尚能入了眼的,本王就不追究了,否则,本王的汗血宝马你可是要赔得哦!”
“民女愿赔!”谢锦衣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爽快道,“殿下开个价吧!”
虽然此事有些颠倒黑白,但她不想跟赵璟桓继续纠缠。
眼下,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哈哈,容九,你听见了吗?大街上的一个小娘子都比本王有钱,竟然敢赔西域的汗血宝马,我大梁子民还真是富饶得很,本王真是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哪!”赵璟桓又打开折扇摇了摇,信步走到谢锦衣面前,看着薄纱下若隐若现的俏脸,摸着下巴道,“姑娘既然能赔得起,那本王就不用你赔了,只要让本王看看你的模样,本王就放你走。”
容九:“……”
堂堂景王在大街上调~戏人家姑娘,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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