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曼纱认为如何才稳妥?”完颜辉凝重地望着曼纱。
“要么,有梁帝在意之人拿到手上,必要时可作为人质交换,要么,武力震慑,让他们有所忌惮。”曼纱寻思着,慢慢地说道。
完颜辉略一沉吟,一手执起曼纱的手,一手从怀中摸出一物慎重地交到曼纱手中。
曼纱面带疑惑地看着手中不大却精致的缀着红蓝玉髓银饰的牦牛皮囊,在完颜辉的眼神示意下打开一看,立刻道“汗王不可。”说着,连忙把此物往完颜辉手里塞回去。
“曼纱,事急从权,梁帝在意之人一时之间我们已无从下手,如你所说当下我们唯有武力震慑一步可走。而且即便没有梁帝作梗,我也有此打算,你带温迪罕回去,阿不罕一族接受调和固然是好,如果不接受呢?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能调兵谴将才能保护自己,必要时也才能救我于水火。”
说道最后两字,曼纱一下将完颜辉的嘴巴捂上,“汗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完颜辉握住曼纱的手,把她揽到腿上道:“看你,刚刚你还说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早说了,本汗的江山就是曼纱的江山,这鹰符你好好收着,如果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信任谁。”
看完颜辉态度坚决,曼纱只好道,“臣妾遵旨。”说着,站起身来,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这在女真代表了至高无上权利的鹰符。
完颜辉交给曼纱后把她重新扶起,抬手取了笔,在信笺上写下给梁帝的话——
梁帝望悉,今行至边城四方馆境内,遇贼人毒害战马,重创库鲁,日内需良医诊治,不能贻误,本汗即刻启程携子赶赴天泽岛,盼能再会共策库鲁康健。又则大将见下手之人乃任怡,虽于理不合,但须由此查证,还女真一个交代。完颜辉。
信中已不再称呼陛下,而改称梁帝,原先双方走近的一步又何止退回原地。
周慎早已派人将信鸽鸽笼和签筒送到门口,鸽子一直咕咕叫个不停。待完颜辉写完,将信交曼纱卷于签筒,再缚于信鸽脚上,鸽子扑簌着双翅急欲飞出,曼纱刚一松手,便展翅冲向天空,那冲劲不禁再度燃起完颜辉心中的希望,他看了一眼曼纱,缓步走到库鲁榻前,合衣躺在儿子身边。曼纱识趣地关了窗子,掩好房门,退了出去。
寅时,京城皇宫内进奏监的太监一路小跑儿奔向乾正殿,到了后向殿门口的太监耳语几句,又从袖中摸出了一枚签筒递了过去。门口太监脸色微变,赶紧转身轻轻叩门,压着嗓子道,“梁公公,边城飞鸽传书急讯启奏。”
“等着。”里面的总管太监梁公公不耐烦地道,片刻走了出来,一边推开门,一边系着长襟上的扣子,“这谁啊?还没到陛下晨起时间呢?着什么急?”
“梁公公,边城飞鸽传书急讯启奏。”小德子又重复了一遍,说着双手呈上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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