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儿看着伍洲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叹口气,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橙香抱着胳膊也上了楼梯,在中间走廊上拦住了萼儿,低声道,“姐姐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见?”
“还不是那喘鸣症,一到了这季节,花粉柳絮的空中飘过就难受,莫说不见你们,就是窗子都不开。”
“那二王爷生辰的事,姐姐是作何打算?怎么萼儿妹妹话里话外的,看着姐姐横竖就是不去,这可不像姐姐以往的行事作风。”说着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托了下巴,上下打量着萼儿。
“香姐姐想多了,是萼儿担心小姐才想着替她挡一下。小姐服药的时间到了,请恕萼儿要去煎药,不能奉陪了。”萼儿晃晃手中的药包,挤开了橙香,越过她往后堂走去。
“狗仗人势的死丫头,要没了你主子,看你还能汪出来。”橙香翻了个白眼,暗暗骂道。
蓝楹倚在楼梯上瞧好戏地看着这一幕,心道,报应来得真快,你的位份,在这罗袖坊就是赶不上一个丫头。待橙香回过神来往这边看过来,蓝楹扶了一下鬓边的蓝楹花,眨眨眼睛,扭着蛮腰下楼去了。
萼儿在厨房里一通忙,持了扇子扇着风,却又不能扇快了,郎中叮嘱了要小火慢煎,就只能耐着性子煎,看着那沸水一圈圈的滚着,心里也如是的煎熬,禁不住地琢磨着小姐的脸面是这罗袖坊的镇坊之宝,令南来北往客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才有源源不断地收入,这些年来罗袖坊赚钱是多,花销更是多,大到楼宇阔绰的装饰修葺小到姑娘们平日鲜亮的衣着修饰,再到每回场合精彩纷呈的舞衣行头,样样都是钱窟窿,全靠小姐撑着;而这张脸更是镇住坊里这帮牛鬼蛇神的利器,倘被她们知道了小姐容颜有失,还不趁机作乱。得想办法说服小姐想个权宜之计,左右兼顾了才好。
终于熬到煎好了药,滤了倒入青花碗中,又从怀中取出伍洲留下的帖子,一起放入托盘往红叶屋里去。
“小姐,药好了。”
“进来吧。”红叶道。
萼儿一进来,便见到红叶在摆弄一把没见过的琴,曲调风格也是有些怪异,节拍缓慢,音律有些直,起伏甚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待一曲终了,萼儿才上前先递了药,待红叶慢慢饮了,才又道,“小姐,半个时辰前伍洲来过了,这是他留下的帖子。”想着便待红叶拒绝,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词一气说出来。
红叶搁下碗,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缓缓道,“萼儿,我跳个舞给你看。”
“小姐,你还有心情跳舞给萼儿看呢,后日便是王爷的生辰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挡了两挡,可伍洲根本不顾忌,不顾忌你跟王爷的交情,一句话,就是去也得不去也得去。你的脸喝了几天的药了,还有多个红点新鲜如初,这究竟如何是好?”
红叶望着萼儿轻笑了一下,“萼儿觉得如何是好?”
“萼儿想过了,不能当众暴露小姐的脸面,但是她们六个谁也代替不了小姐,一准而会被王爷发现的,所以还得小姐亲自上场。想来想去,不知小姐带了面纱可好?”萼儿道。
“如果舞罢,王爷要求我敬酒呢?”
“那不成,面纱一掀便看到了。”萼儿愁地眉头紧锁。
红叶掩嘴而笑,萼儿道,“小姐,萼儿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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