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都。”萧衍拿起那张字条,在手中以拇指与中指轻触着推移,缓缓吐出这两字,又把它递给了旁边的无涯。
无涯接过来,看了一下,也微捻着试了一下纸的手感。
只听明靖道,“这些年来一直在江湖上流传着这个组织,因如影随形,无所不在得名。据说地方上一些无头案被猜测是他们所为,但是又无从查起。此次索琓案见到了痕迹,大理寺便要彻查一番。”
萧衍听完明靖所言,又望向无涯,无涯才道,“诡谲的是,鱼龙混杂的江湖上,影都若想搅弄风云从来不是难事,黑白两道都能驱使。”
萧衍眼中一丝阴鸷,冷笑道,“如此便是说我大梁是影都的暖房,为其提供了土壤。既能驱动黑白两道,不是权重之人,便是巨富之流。”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萧衍,虽寥寥数语,但帝王的冷硬与猜忌让我觉得陌生。在天子面前随心所欲搅弄风云,代表拥有至高无上的能力或权利,这分明触动了他的利益,让他一国之君颜面何在。尽管影都并非善类,萧衍完全有敌视的理由,但我又觉得却不单纯为此,也或许只是我还不惯。想到此处,不免心绪有所起伏,我微妙的表情变化,为萧腾所注视。
而随萧衍的推论,在场之人听得一阵沉默,各自心中有所揣测。
片刻,无涯打破了沉默,道,“陛下是因为这纸张不同于大梁才给我的吧,的确这纸张来自南境,是东巴纸,东巴是纳西对神职人员的称谓,译为智者,他们多数集歌舞经书史画医于一身,所造的东巴纸经过9道工序10天完成,千年不腐。”
南境,又是一个新线索,但似乎又复杂了一层。
明靖看看萧衍,萧衍此刻却若有所思,并未表态,只得抱拳道,“谢谢阁主,明靖继续追查。”
“你们说来说去,究竟拿到伤害库鲁的凶犯没有?那个陷害桃子的人究竟在哪里,有什么进展?”萧腾已是不耐。
但他言中了我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我望向无涯,“原昆可有消息?”
无涯道,“青铜界确实有此人物,原昆七岁跟师傅学艺铸铁器,兵刃,此后便勤加练习,一天没有断过。不仅如此,此人慧根极深,任何器物材质到他手里,都能衍化成最适宜的武器。后来更有奇遇,据说无意中得鲁班传世机关书籍,自学成才,造诣上远胜师傅,深得国君器重。而原则上青铜界所出兵器是国君批准才可提供,原昆不知是被收买还是控制,私自为他国提供军备,造成疆域冲突,国君虽惜才,但毕竟原昆难辞其咎,便将他下狱处置,可原昆本是机关行家,逃出牢狱易如反掌,叛逃之后杳无音讯。我已着惊云十二骑去查,有回信即来报。”
“现下找到他才是最重要的,玉魄针的仿制者,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是谁做的。”我叹口气又道,“此人既如此聪明,定不易对付,他可有什么弱点吗?”
“若说弱点,案牍中记录的原昆身高不足一米,也兴许是太过聪明。”
如是有才之人,竟是个侏儒。人生便是如此,有得亦有失。
说话间见文易门口敲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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