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韩氏揉揉额角,“礼单跟贺礼对着一一清点,其他的东西都对得上,就这对镯子,礼单上没有,负责收礼的人,都是娘身边的老人了,从来没出过差错,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要说是送礼的人将东西拿错了,都没人相信。”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送这么贵重的礼,还偷偷摸摸的?
“萱儿,这镯子你要怎么处理?”
“我处理?”
“对啊,今儿闻人家的席宴是因为你归家,贺礼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专门给你的,这么特殊的东西,以前闻人家可从来没出现过,不是专门给你的还能是给闻人家的?”
小草拧着眉,“这事儿爹知道吗?”
“目前就我们母女知道,我发现不对,就立刻将锦盒盖上了,身边的人都没瞧见,你爹还有些事情要忙,我晚些时候再告诉他。”
“娘,今日来的客人,有哪些比较特殊的吗?在开平这几年时间,我也没跟什么富贵人打过交道,跟养父走南闯北的时候,救人不少,且不说没遇到能有这等东西的人,即便有,那恩情也没到这般地步,而且没理由隔了十年,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暗中送贵礼,至于后面几年跟亭裕……”小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眉宇随之蹙得死紧。
“萱儿……”韩氏握住小草的手,看到这样的女儿,她止不住的心疼。
小草抬头看她,只是那眼神中有些慌乱,还有些茫然。
“今日登门的客人,要说比较特殊的,大概就只有平阳侯府魏世子了,其他人都是相熟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魏世子的礼是跟你外祖家一起送的,可能还是你外祖家给准备的,单独写了礼单而已,他随身带着的也就一个侍从,他的情况,这侍从也不可能离开的。而且那侍从人高马大的,很显眼,收礼的人也没见过。”
“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见魏世子一面?说不准他跟亭裕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怀疑,我们就该去查一查,你说是不是?”小草焦躁急切,话说都比寻常快了几分,没有了淡然从容。
“萱儿,别着急,别着急,魏世子身体不好,一向深入简出,咱们家跟平阳侯府也没什么关系,贸然登门不太好,而且现在平阳侯府是个小妾当家,跟后宫还有牵扯……你别急,好孩子,你别急,让娘想想,好好想想,如果一定要见的话,肯定还是有办法的。要不然你给娘一点时间,娘看看能不能找谁帮忙搭个线?”
小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娘,是我的错,你也不用急,我都等了快三年了,再多等等也没关系。”
韩氏心中叹息一声,起初只知道那女婿是猝死,前两日闺女说得多些,对猝死的说法有所怀疑,是不是遭人暗害,女儿孤身一人,无权无势,还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仅仅凭猜测就想要查明真相,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听着就是茫茫无望之感。
说什么再多等等没关系,什么进展都没有的时候,不过是将无望深深的压在心底,可是这一点有了一点点的可能,期望就会翻涌而出,如何能够再轻易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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