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的抬起手,忍了又忍,他嚣张跋扈了点,但还做不出欺负废人病秧子的事情。
暴躁的逮着靠榻使劲儿踹得哐哐直响,整个马车都跟着晃悠起来,有一种会被他给踹散架的错觉,外面的人那是看得胆战心惊,尤其是离得教近的人,生怕马车散了架,飞出那么一块两块的,他们会被殃及池鱼,但同样也不敢走远了,更不敢开口询问。
身在怒火中央的魏亭裕却像没事人似的,或许是被吵得烦了,才抬起眼皮,“聒噪。”
小公爷一口气没提上来,堵了还一会儿,然后反而泄了,纯粹是自找气受,何必呢?
“魏亭裕,你说,小爷我给你打多少回掩护了?别人都以为你窝在平阳侯府不出门,而小爷经常性的招摇过市,嚣张跋扈,实际上呢?你再说说,小爷都给你背多少黑锅了?被你利用,给你背黑锅就算了,小爷还要受你的闲气?也不去打听打听,谁敢给小爷气受?”
“小公爷鼎鼎大名,不必打听。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去年中秋的事,是谁给你掩过去的?”
“不是,你还准备拿那件事儿威胁小爷一辈子是吧?”
“管用就好。”
“行,魏亭裕,你最好别让小爷我抓到把柄,不然看小爷不玩死你。”
魏亭裕又闭上眼睛,“拭目以待。”
要抓魏亭裕的把柄,谈何容易,也就比他大几岁,那心思深得,就跟朝中的那些好狐狸似的,小公爷自觉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顿时整个人都蔫了,没精打采的倒回榻上,魏亭裕就跟他的克星一样,偏生还是帮舅舅做事的,深受器重,遇到他,感觉自己的人生惨淡无望啊。霸王拎起酒壶,高高的举着往嘴里倒,喝下去一半,洒了一半,整个人看上去变得又颓又丧。
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要抓魏亭裕的“把柄”实在是太容易了。
魏亭裕已经很久不喝酒了,这么浓烈的酒味,让他有些不舒服,“佛门重地,注意些。”
小公爷白了他一眼,到底是将酒壶丢开了没再喝。
小公爷双手垫在脑后,一条腿悬在榻边晃荡,嘴里哼着腻腻歪歪的小调儿,整个人看上去,要多浪荡有多浪荡。
说起来,跟魏亭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是,魏亭裕对他倒是没什么意见。
马车渐渐的停了,“小公爷……”
“叫唤什么,继续走。”小公爷对外面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因为周群山不高的原因,山上的路全部都是台阶,并未铺砌供马车通行的道路,因此,不想走路上山,就只有乘坐肩舆或者轿子。
可是小公爷不动弹要怎么办呢?好办,毕竟也就是知会一声,没想要让他挪地方,更何况魏世子还是上面呢,既然是用他们小公爷的马车出来的,就说明不太方面露面。
那个侍从头头各种打手势,而跟随着的人急忙行动起来,却原来,这马车车厢是完全可以卸下来的,而且在车厢上还专门做了架横木的地方,横木就在马车的下面跟侧面,弄起来也迅速,于是,整个车厢都被抬了下来,看上就跟轿子差不多,只不过大了许多,也重了许多,人力小了少了,还根本就搞不定它,更别说上山了。
“瞧瞧,小爷可都是为了你,这么兴师动众,你就没点内疚吗?”
“你这马车多重,你心里没数?加上我能增加几分重量?你让人抬着走的时候还少?人都说,小公爷长了腿就跟没长腿一样,走哪儿就抬哪儿,真正不良于行的人都比他强些。”
“魏亭裕,你顺着小爷说两句,不跟小爷抬扛,你会死吗?”
“不会。无聊,分散一下思绪。”
想到萱儿可能在观音寺的某个地方,他的心就静不下来,对后面的事情可能会有点影响。
“感情小爷现在还要添上一个给你消遣的作用是吧?”
“小公爷要这么想,未尝不可。”
“行,魏亭裕,你行的,你自个儿慢慢呆着吧。”小公爷推开窗子,就径直的翻了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又将窗户给拉上,他知道魏亭裕见不得人,看他多体贴。
耳朵清净了,好也不太好。
魏亭裕跟小公爷“共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跟在小公爷身边的人,那都是值得信任的,而其中还混入魏亭裕的人,所以,就算小公爷下去了,“轿子”照样抬着走。并且不管男女,都整齐划一的拿出一张面具扣在脸上,跟小公爷脸上那张还挺类似。
所以,在不知情人眼里,小公爷的“轿子”不用,也必须抬着走,这懒怠,“不长脚”,不体恤下人的名声那是更甚一筹,所以,不管他坐不坐,依旧是他背黑锅。
魏亭裕挺没自觉的,依旧心安理得坐得稳当,这车厢里甚至有专门固定木轮椅的“卡槽”,完全不用担心木轮椅会因为整体的倾斜而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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