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啊?魏(亭)(裕)吧,具体哪两个字,我也不知道。要说这魏世子才是真的深居简出,我可能也就小时候见过他一回,现在是什么样,完全不知道。”
这个答案,小草倒也不算失望,“牧遥,还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都跟萱姐姐你说了,不用这么客气,你只管说。”
“帮我查一查薛家,魏世子外祖母的娘家,皇城中,高门里面好像就只有一个薛家,就上一辈人,有没有二十出头的外室子,隐密一点,不要太张扬。”
真牧遥这一下,就更加莫名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萱姐姐是要做什么?”
小草静默了片刻,“如果我的目的达到了,就日后告诉你,如果没达到,……”
“好吧。我明天就让人去查,等我回门之后就去找你。”
小草点点头,“谢谢你,牧遥。”
“萱姐姐你非要跟我客气是吧,那上回天水湖要怎么算,王家的事情要怎么算,今儿简书的事情要怎么算?我岂不是说‘谢谢’就要将嘴皮子给说干了?”
小草失笑,“好吧,我不说了。——我也不打扰你了,简书那身体,不是瓷娃娃,胜比瓷娃娃,你晚上可得悠着点。”
对于小草的调侃,甄牧遥没有害羞,反而幽幽的叹口气,“他受伤了,今晚是不成了,怎么也要等他的伤势好一些。——萱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丈夫,我肯定会怜惜他的。”
小草:“……”行的,比脸皮厚,肯定是比不过她的,告辞告辞。
经过这么一遭,小草的负面情绪倒是收敛了不少,至少韩氏都没再察觉。
女宾席这边,必然是比男宾席那边更早结束,三三两两的就坐在一起说话,而某些人喝得微醺,也就靠坐着闭目养神,当然,也有人提前告辞的,作为主人家,自然是少不得忙碌。
闻人泰伯也多喝了些,走路的时候都有些不稳当。
闻人家的人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天黑了,估摸着到家后不久,就该宵禁了。
小草晚上还算安稳,只是又做了梦而已,魏亭裕就不那么安稳了。
从下午开始,他就坐在书房里,几乎是一动不动,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显然就是小草让简书说的誓词,掐头去尾……
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无论顺境逆境,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康健疾病,无论欢快忧愁,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在魏亭裕听到这些话之初,这每一个字,就仿佛化作一把把利刃,一下一下的扎在他的心脏上,血肉模糊,叫他痛不欲生,当场就吐血,止都止不住。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在萱儿心里,是想要与他无论什么境遇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所以,他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让萱儿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知道这两三年发生的事情,会有多生气。
在某一刻,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的去到她面前,告诉她,他错了,告诉她,他需要她,然而,冲动终归是没有付诸行动,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她的所思所想,然而,他现在这情况,真的不想让她费劲心神,担忧难过,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不如什么都不让她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越发坚定了要隐瞒的心思。
决定是决定,心中的悲痛却是另外一回事。
从下午到晚上,从晚上到天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边的人怎么劝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祭出杀手锏,如果世子爷继续这般下去,那么他们怕是就要忤逆于他,直接去找夫人了,回来后,他们甘愿受罚,死不足惜。
这威胁肯定是有用的,魏亭裕总算是去休息了一会儿。
只是,即便是躺在床上,他也根本就不能入眠,就那么干熬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到头。
接下来两日,小草在等着甄牧遥查探的结果,不过,在还没等到她的时候,小草倒是先知道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甄牧遥在成婚隔日,跟简书敬完茶之后,逮着将简书的伤了的那位堂兄一顿狠揍,那凶狠劲儿,几个人都拦不住。
据说对方想跑,甄牧遥就直接撂下话——乖乖的站着让她揍了,事情就算了了,如果敢跑,那么,就别怪她让承恩公府的人以后堵人了,见一次打一次,除了那条小命不要,余下的,半死还是半残,不论。
甄牧遥这威胁,可是不掺半点水分的,谁都知道,她必然是说到做到。
所以呢,能怎么样呢,自然是站着让她揍了,毕竟是对方的错,不是喝多了就能撒疯的。
甄牧遥拎着两根手指粗的木棍,照着人就是一顿狠抽,那棍子的粗细,不至于伤了人筋骨,但是,被打的地方,绝对会出现青紫,而甄牧遥除了没打头以外,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没放过……
在过程中,人亲娘自然也是心疼儿子,恨不得将甄牧遥给生撕了,可是甄牧遥的丫鬟,基本上都是仆随主,战斗力也不能一般的彪悍,拦着对方,轻轻松松。
偏生还没有其他人出手帮忙,也没人劝阻甄牧遥,因为甄牧遥的公婆都坐得稳稳当当的,冷眼旁观,瞧着根本就是默认了甄牧遥的所作所为。
甄牧遥将人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回身,眼神凉凉的笑说道:婶婶啊,你也不用叫嚣,没打断你儿子的骨头,已经是看在他是简家人的份上,毕竟,我家简书可是因为他,尝过碾碎了骨头血肉的痛处,他这点程度算什么,不服气你来,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不跟你动手,但是若你动了手,我就十倍算在你儿子身上,看看咱们谁先熬不住。
甄牧遥的张狂霸道,简家人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但是,还真没亲眼见过,结果她作为新妇的头一天,就让他们所有人狠狠的见识了一回。
自然也有人不满,这样的悍妇,怎么能进简家的门,有辱门楣,真正是家门不幸。
而甄牧遥耳朵好使,恰好将话给听了个全,回头凉飕飕的一笑:不然将我赶出去啊,反正嫁妆还没动,原封不动的搬回去,再带上简书就是了,多简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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